這……雨酥兒瞬間默然,收起輕視之心。
能撐多久,還真是個好問題。
問的她,無力回答。
默了片刻,道:“姐姐如何斷定春秋翰墨會插手?他們那些門派不是個個正道自居,向來你不管我我不管你,怎會一個墨如淵就輕易插手兩境之爭,不怕引火**嗎?”
“春秋翰墨不會插手,但如果墨如淵置身其中,對方便不可能不管。
憑墨如淵在年輕一輩的勢頭,放在任何門派都是搶手人物。如此人物回宗門請求相助,試問誰會拒絕?
即便他拉不到頂尖高手,拉幾個與其旗鼓相當之人不成問題。
如果我們和四正盟、天地堂魚死網破,以墨如淵為首的這路人馬,你與本宮將要如何抵擋?”
“姐姐說的在理,是妹妹淺見,請姐姐勿怪!”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真心實意對人服軟,誠心認錯。
心知有些人的才華,確實不是自己可以攀比。
按道理,她和花中影應是最為親近。畢竟兩人同出妖境,同在魔子麾下賣命。
但她往日素來心高氣傲,加上一朝得勢有魔子背後縱容。她看誰都是不放在眼裡,雖然她們也看不上她。
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魔子寵她。
於是,她對這個派來保護自己,卻力壓自己的人是百般不順眼,不是拆臺就是暗中使壞。
看她出醜,她就開心。
然而,歷經世事,兩人也算幾次三番同生共死。她縱然不喜歡,也做不到鐵石心腸。
再看今日種種,自己只顧一時之氣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捱打了,也不知自己存在哪裡。
險些中了他人羅網,壞了魔子大事。
想想不禁有些後怕,花中影的喜怒從來是寫在臉上。所以,有事沒事她敢觸及底線。
因為她知道,再怒不過是一頓打,要不了命。
然魔子不同,見多了魔界風雲,慣看了其手段。那是嘴角含笑,下一刻自己死了也不知道。
花中影並非無情之人,自入永罪臺。她的命她的人生都不屬於自己,永罪臺教會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心夠狠,劍夠快。
直到被魔子看上,後帶出永罪臺。那時,她才有了不一樣的人生。
而攤上雨酥兒這麼一個又慫又愛作的主兒,她內心是不願的。要報恩,她可以為魔子死。但要她保護這麼看不上眼的東西,她是真不願。
只是相處的久了,她那顆原本冰封的心漸漸有了鬆動。說到底,在如今世道里只有雨酥兒才和她是同類。
縱然她們現在混跡魔界,也改不她們是異類的事實。
與雨酥兒在一起,她們會有種同類的歸屬感。
“下去吧,本宮乏了。”花中影揮揮手,作勢要趕人。
雨酥兒卻是眼前一亮,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萬一對面再攻,我們是戰還是不戰?”
“他們戰不了。”說話間,花中影鬆手,失去真元的墨劍再度化為青絲。
“為何?”
“因為有人不想聯盟。”
“姐姐是指……”
雖然沒有明說,可花中影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
“那咱們不是?”
花中影飲了一口水,遞了一個眼神。大意是此事你知我知,彼此心知即可,虛防隔牆有耳。
雨酥兒會意,不再託大:“既然如此,那妹妹我就先回了,不用留我。”
卻不知她轉身的剎那,一隻小黑蟲附在其珠花下,掩掩映映,被一併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