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愚鈍,夫人心思難以企及。仙使,請直言。”
他這明擺著就是裝傻充愣,既知詳情,偏作不知。
江使者咧嘴而笑,要說呢他也覺得百里流年不上道歸不上道,但在某些方面屬實是位人才。
所以,這廝能帶領分支從本家殺出,跑到慾海天來作威作福不是沒有道理。
語氣中,帶著三分挑、逗道:“那江某可就直言啦?”
“仙使請講。”百里流年被噎的臉色鐵青,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到徹底撕破的時候,有萬分的怒氣他也得默不作聲吞下,自行消化。
“夫人知你有異心啦,啊……哈哈哈。”使者說完,肢體誇張的縮排椅內發笑,再神秘兮兮傾身爬至書案上,笑吟吟地壓低聲道:“驚不驚喜?”
百里流年聞言,先是愣了愣,後面不紅氣不喘的低頭笑了幾聲,道:“哈……哈……幾天不見,仙使愈發幽默,叫流年好生意外。”
江使者沒錯過其眼底那一瞬的失神,消失的有夠快,可瞞不過他的雙眼,雙手用力一撐,就那麼以一種奇怪又輕盈的姿勢倒回椅內。
輕飄飄,不失美感。
“不意外,倒是有更多驚喜等著家主。”
霎時,百里流年心中警鈴大作,知道磾水靈那邊必然已經有了轉變,這中轉變無疑對他們是不利。
但在腦海中迅酥過了一遭分析利弊以後,仍是沉聲不卑不亢道:“流年不知。”
江使者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所以只是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斜靠扶手,道:“無妨,本使素來也是樂善好施之人。
所謂日行一善,也是功德。
我呢,特地來助家主早日完劫。”
是劫不是結,百里流年怎會不知其中的弦外之音。
怔了片刻,抬眸直視其道:“那流年,就多謝仙使厚愛。”
這口氣,他記下了。
早晚有一天,只待過了慾海天這翻風波。兩人若沒隕落,他勢必要討回今日之辱。
江使者回了一記輕蔑的眼神,他等著。
不過在此之前,也得你百里流年有命活到最後才行,不疾不徐道:“夫人有令,分支百里流年屢次三番壞吾大計,本該誅殺。
念其過往無功有勞,特赦其過。
著待罪立功,儘快誅殺孽種百里素鶴。
若遇可疑之人,一併誅殺。
家主,可聽得仔細?”
說罷,翻掌託了一卷布軸拋給百里流年:“瞧清楚,看看江某可否有一字撒謊?”
百里流年抬手接住,抖將開來。握住另一端,粗粗過目,後捲起拱手道:“流年有一事不解,想請仙使解惑,不知可否賞臉?”
“堂堂百里家主都這麼說,江某豈有拒絕的道理。
說吧,何事?”江使者轉眸微睇,似笑非笑,看的百里流年心中直咯噔往下跳。
他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奈何抓不住關鍵點。
一瞬失神,反被對方催問:“家主如此眼神,怕是讓人見了要誤解。”
聞及言語,有如悶雷般把他驚醒,忙斂了思緒道:“說句不敬的話,仙使種種言行,可是往日流年有得罪之處?
若有,流年願向仙使賠罪。
還請仙使看在同為夫人辦事的份上,摒棄前嫌。”
江使者定定的看著他,眸光不避不閃道:“沒有。”
“……”那閣下為何處處要行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