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走出南薇宮,同時也帶出魔後釋放的信蝶。幾個時辰之後,絃歌月也收到了雲雀傳回來的訊息。
他沒想到,自己的母后能絕情之此,也沒想到有些人早就勾連一氣。
曾經的一絲柔軟,就那麼無情被碾碎。
秦漠看的不落忍,他自小跟隨絃歌月左右。見多了其種種離經叛道之舉,然他更明白主子的背後到底有著何種經歷。
“主人……”
絃歌月冷然一張臉,眼神愈發的讓人捉摸不透。將手中的書信點燃,看它一點一點被火光吞噬。
灰燼無聲墜落,又無風自起的一陣旋飛。
“去告訴文宰,確有耗子闖進了南薇宮,須臾即退,未可探知詳情。”
“是。”秦漠拱手作禮,緩緩抬眸。早知道他家主子心思,未曾想今時今日仍不願下殺手。
只是,這樣的退讓換得來一場母子情嗎?
“倘若文宰細詢,當如何回?”
聞言,絃歌月倏然鬆開手上未盡的書信,任其跌落:“你將話如實帶到,他自明瞭。”
“是。”秦漠轉身離開,不消片刻的功夫出了地下城。
守在櫃檯的梁二拿筆桿撓了撓自己的頭,眯眼不解道:“怪事,這一天不到的時間,一個個都來去匆匆。”
來的來匆忙,去的去匆匆。
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想了想,他還是想不明白。遂低頭辦事,忽然間卻發現眼前來了一位客人。黑衣兜帽,一把翠竹傘遮住了他的容貌。
遂放下筆,道:“這位仙友,請問您想買什麼?”人頭,還是四肢?亦或雙眼,再或其他?
來人嘴角微揚,略帶幾分譏誚戲謔道:“吾,不買東西。”
梁二瞬間神色忽變,提筆催元,納掌欲出:“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兜帽人垂眸輕笑,淡然道:“向汝借些許東西,應該是個好人。”
話音一落,不見梁二有任何反應。而兜帽人則如青煙徐徐,瞬間進入其體內。
瞬息過後,一切如常。
梁一半掀簾子彎腰走出,剛好撞見梁二舉筆發呆,頓覺有些詫異,上前拍肩道:“喂?想什麼吶?”
見梁二沒有回頭,不禁轉到跟前,好奇地打量起來,揶揄道:“瞧你小子失魂落魄的樣兒,莫不是思春啦?”
梁二聞言,垂眸之間斂去精光,右手執筆格開某人,繼續俯在櫃檯上寫他的賬目,意興闌珊道:“金秋颯颯,思哪門子的春?
別不是你小子起了歪心思,想來拖我下水給你當墊背?”
“嘿嘿……不是思春就好,哥還有事,你小子好好幹。”梁一笑嘻嘻捶了他一拳,然後大踏步離開。
卻被梁二自背後喚住:“這都快日落西山,你還有事沒搞定?”
“西山有西山的事,走啦。”
梁二側首,緩緩放下筆……
而秦漠並沒有去少真府,改道去了岐路山。盤桓片刻,轉而回了小大宮。剛坐下,楊允過來說天主有請。
於是片刻不停,去了靈婺園。
另一頭,三味正將遞上來的訊息彙報給少真無一。
事後道:“家主,四殿下這話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