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王剛踏出撫靈閣,才猛然想起自己怎麼這般糊塗,忘了頭等緊要大事。
出了這樣的事情只想著如何應付鬧事的子民,卻不記得還有陳留可用。頓時急忙折身返回撫靈閣,災佘收了他的茶杯一腳邁過門檻正打算端下去。
抬眸驚見他的到來,登時訝異不已:“大殿下還有事?”
勇王頷首,道:“是有事找你家驗師商量,人還在嗎?”
災佘木然點頭,側身閃到旁邊:“嗯,在的,大殿下請進,小的這就……重新給您沏杯茶。”
“不用了,就是幾句話本宮說完便走,用不著如此費事。”說罷,揮手讓人退下。
災佘不敢多言,躬身行禮之後便託著茶水轉身離開。
陳留嗦了口茶,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見勇王大步跨過門檻,愣了片刻擱好茶水起身道:“殿下何事去而復返?”
勇王道:“不是什麼大事,本宮要先處理宮門聚眾一事,人皮案兩處現場可否勞驗師走一趟?
一來,煩請驗師再詳加堪驗莫使任何蛛絲馬跡錯漏。
二來,除了驗師本宮也想不到還有比之更加合適的人選。”
“豈敢,殿下有命敢不所從。”陳留含笑答到,彎腰一拜。
下拜的剎那,眼底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流光快速閃過。再起身時,事事如常,沒有露出半點端倪。
又道:“宮門聚眾一事,陳某亦有所耳聞,殿下可有眉目?”
“勞驗師,此事尚可。堪驗之前甚宜從速,本宮身有他事就先告辭了,一切全交驗師受累。”
“不敢當。”
陳留再次拜別,目送勇王背影消失。衝門口小身板道:“收拾收拾,隨我離開。”
災佘抬眸,目光由呆滯慢慢轉為欣喜,大聲道:“是。”
其實,他倆出門無非就是驗屍和死人打交道,充其量也就是帶上所需工具,別的並不需要。
所以他很快衝到新修的義室中取出所需物品放入木箱,箱子不大但裝座山峰不在話下。
到底仙家物品,豈有普通之物?
但這些對災佘來說都不打緊,關鍵是驗師沉寂多日,又和浥輕塵這個女人纏在一起趟入渾水,卻對鄂華一事遲遲沒有動作。
他是不懂何為堪驗,所曉亦是皮毛。但是直覺告訴他,此回的死者必定和某個女人有關,說不定就是害死鄂華的真兇也未可知。
然窩在撫靈閣閉門不出,真相不會自己找上門。他現在對驗師和誰來往,做何目的通通都不在理會,但有一條,要給鄂華報仇,就不能靜守不動,唯有走出去他們才有機會找尋線索。
陳留看了眼身被木箱跑的氣喘吁吁的災佘,道:“走吧。”
“嗯。”災佘欣喜點頭,這是他自鄂華走後首次展露笑意。稚嫩的臉盤上,終於有了幾絲孩童應有的反應。
……
望雲客棧
浥輕塵受王宮內三人交手引發的動靜自睡夢中,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睡的如此之沉。
開啟房門的剎那,更是察覺到對門而居的素鶴早已人去屋空,本該殘留餘溫的薄被,冷的亦如她墜入谷底的心。
轉眸一瞬,心思百轉千回。無人知她想的什麼,只是她正準備離開時,前後俱有腳步逼近。
頓時壓下心緒不表,又還是原來那個她。
“樓主。”
“是你?”
“緹紅見過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