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鄒寂人話音尚未脫口,忽的素鶴猛然手捻劍指欺身上前,厲喝道:“散。”
話音剛落,劍指點中鄒寂人眉心,一股浩然清氣灌入其中。霎時,一道煙霧聚成人形,眨眼遁入林中。
隨即,林中悉悉索索之聲四起。
定睛看,卻無人。
鄒寂人晃了晃尚有幾分眩暈的腦袋,撫額道:“我這是怎麼了,剛才咱們說到哪兒?
嘶……我這頭怎麼暈的緊?”
心想別不是中了暗算,自己並非手無縛雞之人,怎會無端端的頭暈?
抬眸想給素鶴提個醒,卻發現素鶴面色陰沉的厲害,乾巴巴的嚥下口水道:“聽我說,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君子報仇不在一朝,等過了此處咱們再做計議。”
“不用,暗算的人已經得到應有的下場。”
“什……什麼意思?”鄒寂人覺得自己越聽越摸不著北,是他中招太深已經出現幻覺了嗎?
話音剛落,三三兩兩的人自虛空中踏出,激盪的漣漪被人霍然撕出一道道口子。
“意思就是,要麼回頭。要麼,把命留下。”
鄒寂人聞言,心頭一驚。
猛然回頭道:“你是何人?圍堵我二人,究竟有何目的?”
鍾羽心頭惱火的緊,剛剛那一下子本來打算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不料對方出手毫不留情,抬手便是滅了自己暗鴉。
斜眸示意手下駐足止步,再不冷不熱的嘲諷道:“小小柳心齋不入流的狗腿子,你以為抱上他的腿,便有資格同我說話?”
說完,目光赤條條打在素鶴身上。
“你……”鄒寂人語塞,一時讓人戳著痛楚。
素鶴輕拍其肩,讓他不要多想。道:“慢著,狗之所以會咬人,那是因為它再聰明也不是人。
你怎可委屈了自己,把它視作同類?”
“我……”鄒寂人摸著喉嚨,在素鶴和鍾羽之間來回看了個遍。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驚愕的神魂,從來只曉得素鶴待人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不過稍稍多了幾分清泉般的冷冽。
說話做事,俱是守禮。
不曾想,原來他也有嘴毒的一面。這不懟不知道,一懟險些沒把鍾羽懟出生天。
果然,鍾羽哪受得了他這口氣,當即拍刀,怒起風雲。
素鶴一把撥開鄒寂人,憫殊架住逼人寒鋒,目光似有意若無意掃過鄒寂人,隨後與鍾羽戰作一團。
同時間,隨鍾羽同行的眾人也對鄒寂人展開攻擊。
這些人雖然是小卒子,但能入監察天司的又起豈是易與之輩?
一交手,這邊就顯得很吃虧。
好在鄒寂人也算老江湖,修為上雖是不濟,但經驗上遠勝對方。在吃過幾次虧後,漸漸摸出應對之法。
縱使群狼環伺,那也是進退有據。
鍾羽本身實力不差,在監察天司一眾小隊長中間,不說最強但也絕對不弱。甫交手,兩人對彼此已經有了瞭解。
“白陽滅天。”他一聲怒喝,已是對先素鶴動了殺機。
須知暗鴉是他們辦事時,慣用控制他人的影鳥,來無影去無蹤。只有在被人擊毀,才會化作殘影回到主人身邊。
顯然,他那隻已經讓素鶴滅了。
原以為此子怎麼著也得看在監察天司的份上,如何也要收斂三分。沒成想,他孃的是個狼崽子。
素鶴一看對方來勢洶洶,頓時手上渾不留情。他很清楚,此時心軟必定悔恨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