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浥輕塵再三催促,才恍然醒過來,道:“不……不好意思。”
說也奇怪,對上剛才之前的浥輕塵,他覺得自己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執念。
可一轉眼,他似乎還是那個執著的愣頭青。
浥輕塵亦是溫婉笑道:“沒什麼,槐大哥有什麼事,我們不妨過去坐下再說。”
“也好。”
兩人穿過人群,槐尹進去要了一壺酒,拿了兩隻杯子。找了一方空桌,兩人相對坐下。
而一路跟過來的雲行雨,沒有錯過浥輕塵身上一瞬之間的不同。
但他沒有急與上前逼問,仍舊悄然伏在暗處。
倒是再次坐下對飲的人,突然間氣氛變的古怪起來。之前鬧到那樣,如今要說裝個沒事人出來,別說是為難對方,就是各自也辦不到。
許久,槐尹倒了一杯酒遞給浥輕塵,垂下眸子不敢與之直視道:“你……最近好嗎?
他,有沒有辜負你?”
浥輕塵接過酒,將酒杯盤在掌心,卻沒有直接喝下去,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道:“挺好的,他……很好。”
這一說,把槐尹接下來要說的話瞬間給堵了回去。只覺口中比嚼了黃連還要苦上三分,難道……這就是命?
任憑自己再怎麼一腔真心,終究只能看著她和他成雙成對?
明明,是自己先遇上她。
明明,是自己先動的情,他的愛那麼明顯,他的情明明那麼真,為何他們之間,最後會錯過?
浥輕塵不是傻子,怎會不明白他的感情。可是,感情世界裡沒有先來後到一說。
也沒有誰先動情,對方就要一定愛上。
有的,不過是心與心的碰撞,情與情的交融。
他們,終究不合適。
否則,當初他們也不會是擦身而過。
良久,她把酒杯輕輕放在桌面,道:“槐大哥,有見過玉人嗎?”
聞言,槐尹似被尖刺扎中,痛的險些握不住手上的杯子,苦笑道:“你都清楚,不是嗎?”
他雖無事便在少真府外轉悠,然終究是進不了少真家的大門。
別說是見,就是遠遠看上一眼他都做不到。
從來沒有一刻,他是這樣恨自己無能。
浥輕塵亦是苦笑,舉杯敬他,道:“我以為,你總會想辦法見上一面。
那孩子,讓人很心疼。”
“是我作的孽。”
說罷,槐尹將杯中酒水仰頭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