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千推門側身閃進屋內,再小心的把門關好,走到案前先行了禮,才抬眸道:“司主找屬下有何吩咐?”
百里流年放下墨條,意興闌珊的提筆,道:“上次讓你注意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李化千悻悻的搓手,為難道:“最近事多,但不知司主說的是哪一件?”
百里流年登時虎目如電,看的李化千雙腿發軟,撲通跪在地上,磕頭道:“司主饒命,實事最近監察天司有太多的事,屬下……屬下顧全不來。”
“罷了,這些事也不是打緊的。你先說說照紅妝那邊可有動靜?”他本想將其斥責一頓,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目下慾海天確實是多事之秋,如不是九曜樓那夜一出,指不定王城現在已是兵臨城下。
虧得有人不動聲色將那道神識逼走,才給王城換來短暫安寧。
神識的主人,他大致心裡有數。只是九曜樓那位嚇退邪人的高手,就很值得人尋味。
幾時,王城還有了這般人物而監察天司不知?
李化千不敢猜度其心思,略略惶恐道:“有,照紅妝在小桐流域放出話,要四正盟、天地堂一日之內自盡謝罪。
兩家都沒有答應,照紅妝就命人將小桐流域的俘虜提出,首日不從殺十人,次日二十,到今日已有不少人命喪其手。
俘虜們怨聲載道,兩家因俱都不是其對手,因此在這件事上。雖有私心,更多的有心無力。
另外,春秋翰墨的墨如淵也介入了此事,咱們還要不要繼續對小桐流域持觀望態度?”
百里流年聽罷,默了片刻,放下筆道:“照紅妝身邊現在都有什麼人?”
“群芳臺兩大宮主,至於其貼身婢女已有些時日沒有見到。”
“沒有見到……”沉吟一會兒,忽道:“九曜樓那位反應如何?”
“忘憂今日曾扮成丫環杏兒離開,共有三路人馬尾隨其後。
一路是大殿下勇王的人,另外兩路不明。但以修為而言,屬下懷疑其中一路當系四殿下弦歌月的人。”蘆竹林
“結果如何?”
“並無結果。”
“嗯?”百里流年訝異抬頭,三路人馬夾擊下,竟會沒有答案。
難道說,對方早就知道自己被跟蹤?
可是,不對啊。
當日在瑞錦宮,忘憂險些脫不了身。鐵證如山,硬是被她以牙還牙,借力打力破了局。
若說中間沒有問題,那是絕對不可能。所以,這女人是不是又故技重施?
李化千對忘憂的手段,坦白講他還有那麼一點小欣賞,以他們的能力愣是沒有抓到她的關鍵把柄。
道:“大殿下的人是最早出局,一個回合不到就被對方甩掉。另一個倒是有來有回,但行至九曜樓附近氣息便捕捉不到。
剩下那一路,則是回的最晚。
但也沒有可用的訊息流出,是故沒有結果。”
百里流年往後靠在椅子上,道:“有些意思,那忘憂回來之後可有動作?”
“亦無,此女回來後便讓丫環杏兒引開大殿下的人。隨後並沒有藉機離開,亦沒有可疑舉動。
據回報,她只在自己房裡安心打坐。”
這麼老實?百里流年挑眉,道:“你讓人繼續盯著,此女必有所為。”
“為何?”李化千抬眸,不是很明白他為何如此肯定。
萬一對方是接頭失敗,故靜坐反思?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武斷?
百里流年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另外吩咐道:“你稍後將箕鴀說的話,著人散步出去。”
“司主……”李化千臉上有些兜不住,這不是明擺著說他們連他也監聽監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