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願意,和人打交道太累。和陌生人打交道更累,他這性子容易急躁又不擅言詞,去了反而誤事。
坦白說,也幸好這些年事事有恣無意替他在前面擋著。不然,他早就翹回落霞孤鷺。
正說著,秋水無痕拿著寫好的信走了過來。
道:“無意。”
“掌門。”恣無意聞聲回眸。
秋水無痕上前,把信交到他掌中,盯住道:“事情我都交代好了,你速去速回。”
“是。”
恣無意將信收好,拍了拍詩斷腸肩頭,隨即大踏步離開。
等人走遠,秋水無痕叫詩斷腸,道:“斷腸,你隨我去開啟護山結界謹防邪人來襲。”
他們要做的事還很多,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
詩斷腸斂了思緒,拱手道:“是。”
隨著他們的消失,一時間崇德殿上人去樓空。
而王城之中,弦不樾對御魂門遇害一事已有耳聞。只不過沒有得到各派證實,他始終是半信半疑。
直到恣無意的到來,才將他最後那點僥倖砸的稀碎。
他有心想留對方多說幾句話,好把事情捋順捋清楚。
但恣無意不願久留,信送到,人即離開。
遂跌坐在王位上,取出信慢慢觀看。待看完,可謂此心泡在涼水裡,是冷是熱唯自知。
頃刻間,煩意惱上心頭。
不等他消化完,楊允驅走駐守寶德殿侍衛,自己急匆匆走上弦不樾身邊,俯身附耳道:“主上,出事了。”
弦不樾一驚,把信丟在案上,道:“出了什麼事,讓你也慌里慌張?”
楊允手持拂塵,往後稍退,取出剛收到的信雙手奉過頭頂。
“又是信?”弦不樾皺眉,剛才是春秋翰墨現在又是誰?
“是。”楊允不知道前面恣無意送了一封信過來,道:“送信的是小桐流域被俘的子民,他的家人都在魔子照紅妝手上。
說……”
“說什麼?”弦不樾自信中抬起頭,面上看波瀾不驚,然握信的手卻是微微抖顫。
顯然,是被內容氣的不輕。
“他說主上您心裡根本沒有小桐流域的子民,事發至今,您也好,監察天司也罷,都未曾有一兵一卒援救眾人。
是眼睜睜看他們落入魔掌,有心拋棄眾人。”
“放屁。”
弦不樾聽罷,登時怒上眉山。
楊允道:“主上息怒,您這是受制於人,無奈何而為之。
若非監察天司的暗中阻攔,咱們也不至於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他百里流年自己扣住監察天司一兵不發也就罷了,連咱們派出的人他還專劫專殺,實在可惡。”
誰說不是呢?
說起這事,弦不樾就更來氣。當日小桐流域傳出被魔子攻打的訊息,他便暗中傳百里流年到宮裡商議對策。
然這廝推說身體不適,不能前往王宮。
無奈,當夜他避開百里流年私自派兵增援小桐流域。不料,半道上讓監察天司的人守在路徑殺得片甲不留。
事後,他的寢宮中多了一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