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任其在九拐峰隱修。
何至於,似現在即將落得身死道滅。
蟲子(常帶子)不屑道:“死到臨頭,還有心思管閒事?
我還是那句話,鈴鐺或解印人你擇其一,我可以好心給你們一個時辰逃命。
否則,他的生死可全在你一念之間。”
說罷,似想起什麼,以眼神示意行巖蹤:“哦,還有你那個忠心下屬,再不快點,他可是要撐不住了。”
“你……”行巖蹤又氣又急,多少年?他坐在掌門的高位上呼風喚雨多少年?幾時讓人,逼到如此境地,逼的如此狼狽。
再回頭看看身後,又看過左右。偌大的宗門,竟只有這緝雲天還在殊死搏命。而其他人,不是死就是傷。
偶有幾個衝上前想要幫忙的,還沒靠近就被高高聳立的結界絞殺。
來多少死多少,而他只能看著,什麼都改變不了。
“如何?想清楚了嗎?再等下去,他們可未必有命。”話音一落,那去往風深道人的劍氣驟然快了不止一倍,唰唰的穿過其體內,眨眼人被捅成篩子。
殷殷血紅,霎時刺痛了行巖蹤雙目:“老友。”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蟲子(常帶子)回眸,一手控制住剩餘的劍氣,只待他話音落下,便能要了風深性命。
“我?”行巖蹤猶豫了,一頭是老友生死,一頭是殘存門人安危。還有,對七重迦羅印誓死要堅守的責任。
情與義的煎熬,忠與信的捶打。
讓這個原本儒雅的仙者,一瞬之間彷彿垂垂老矣。
然他還沒來的說出答案,那邊緝雲天和陸飛對了一掌,身形倒飛摔落,復拍地直起,九龍鞭再次纏住對手,大吼道:“掌門,不可以。”
御魂門已經付出偌大的代價,此時若向邪人妥協?那他們犧牲的門人算什麼?豈不都白死?
自己死不可惜,但要走他也一定要帶走陸飛。活著既然不能解脫,那他們就求一個永恆。
只不過,這個永恆……沒有來生。
陸飛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緝雲天的話格外令他煩躁,莫名自有一股恐慌,這是他所不明瞭的。
而這股不安,令他出招越發兇狠不留餘地,彷彿眼前人死不足以讓他洩恨,唯有將其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才能釋其一二。
如果放在以前,即便他全力施展也不是緝雲天對手。但現在不同,現在的他緝雲天完全是向死而行,才能與之戰到現在。
然他有蟲子(常帶子)邪術加持,無懼久戰久耗。可緝雲天不行,至多再有半個時辰,魂體便到了極限。
“你讓我心煩。”陸飛說罷,即是長劍倏的掙脫九龍鞭,一劍寒光射鬥牛,錚的刺向緝雲天心口。
與此同時,蟲子(常帶子)放開對劍氣的控制,但見劍氣如華勁逼風深道人。
更是側眸,對行巖蹤輕飄飄道:“抱歉,我這人耐心不好。”
說罷,邪元猛催灌入長槍,只聽得鈴鐺再次清音響起,中有一股浩瀚慈悲之力滌盪天地。
使得諸劍氣砰然自毀,陸飛劍招不得進,連絞殺無數御魂門人結界,亦破碎。
“嘔……咳咳……”蟲子(常帶子)手提長槍砰的摔落地面,砸的塵土飛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