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鶴垂眸笑道:“姑娘,想怎麼看?”
忘憂示意他先坐下,然後遞了一杯茶給他,嬌俏的抬眸道:“看你……還敢不敢喝小女子倒的水呀?”
她可沒忘了上次是他使詐騙過自己,害的她在瑞錦宮險些回不來。
“姑娘盛情,若卻之?豈不可惜,未免顯得在下不解風情。”說罷,當著忘憂的面兒將茶飲下。
可謂是坦坦蕩蕩,從從容容。
看的忘憂差點沒忍住怒火,好在她還算剋制。清楚自己該幹嘛,為了緩解表情上的僵硬,忙低下頭,避開素鶴打量的眼光。
半嗔半怨的說:“這會兒您倒是知道解風情,當初在瑞錦宮,您可不是那麼幹的。
要不是小女子捨得一身剮,哪能清清白白回到樓裡。
而今,您還好意思說自己解風?
哼,這是埋汰誰呢?”
素鶴早料到她會就著此事發難,道:“勇王為人素來剛正,我若偏幫姑娘必然惹他生疑。
且我要是不管姑娘,怎麼幾次三番勸下勇王。這份用心,姑娘怎可裝視而不見?
未免,叫在下寒心。”
“少來,這樓裡多少男人來來往往,我還不曉得你們那張嘴?都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那姑娘,要如何才肯相信?”
“聽說你一回來,就被勇王請去王宮。若是你將你這幾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都講給我聽,解解悶兒?
那我,就信了你。”
“姑娘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素鶴不答反問,瞬間惹得忘憂謹慎起來,看向他的眼神,已是瞬息有了萬般變化。
略帶試探性的嬌羞垂眸道:“怎麼,你不願意?”
“在下拿姑娘當朋友,怎地姑娘拿在下當敵人?”
你……忘憂語結,他們本來就是敵人好吧?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她早就動手了。
頓時不樂意的推了杯盞,茶水登時撒在桌上:“公子說這話不嫌虧心?
我若是當你是敵人,怎麼說出從此只為你守身的話?
對你們來說,或許我們這行當是為人所不恥。可是對我們來說,此路亦是修行之路。
我放著修行精進能為的機會不要,只為你一人,這還不夠嗎?”
這話,要是放著旁人來聽,定是要感動的五迷三道,南北不分。
但素鶴疑心她是溪芫借體重生,對她的防備那是丁點不少,起身嘆息道:“我說姑娘誤會,是指姑娘有什麼話不妨對在下直言。
不為別的,就為對故人的這份愧疚,在下也是萬萬不能讓姑娘失望?”
他說的似情真又好似意切,讓忘憂頓時心裡打起了鼓。暗暗瞥向他,卻是隻拿眸子盯著並不言語。
心裡想的是,莫非剛才真是自己誤會?還是說這張臉,終究是他百里素鶴放不下的過去?
想到這裡,她把定心神,自忖道:待我試他一試?
遂捻著水袖,突然掩面而泣,將身調了個兒背對素鶴,抽抽噎噎道:“你…你不是嫌棄我,怪我逼你太甚管了你的行蹤?”
“怎會?姑娘不問,在下也是早告訴你。這也是在下此來的目的,還望姑娘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