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鴀一個少年郎,看的多了聽得多了自然也就萌生了各種念頭。對此娘倆完全是各玩各的,箕鴀不覺得他娘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箕鴀娘同樣不覺得兒子留戀女人窩裡有啥不妥,他喜歡就他玩好了,誰讓她就那麼個寶貝。
伸手攔下素鶴道:“我看公子生的一表人才,不如到柏院小坐,我兒箕鴀與你年歲相當,正好認識認識。”
少真無一霎時面沉如水,寒聲道:“蘭姨不在輝居觀看錶弟受刑,怎的跑到槿院對貴客無禮?”
一提這事,她頓時想起兒子還讓脫了按在條凳上打,抬手扶了扶頭上的珠釵,道:“大外甥不說,蘭姨都不曉得這些年是待你待錯了,還是你如今大權在握忘了當初我們娘兩是怎麼陪你熬過一波又一波暗殺?
所以,你如今忘了本,想要你表弟的命。
更想讓他丟人現眼,從此不能抬頭做人。”
素鶴試了幾次要離開,結果都不得而出,回回都讓她擋下。因她是個女眷又是少真無一的姨母,故只好再三忍讓,看他怎麼解決再做打算。
少真無一向箕鴀娘逼上幾步,壓低聲道:“蘭姨,真的是吾忘本嗎?”
話音一落,箕鴀娘就跟見鬼似的瞪大了眼睛,惱羞成怒道:“你什麼意思?現在翅膀硬了,我幫不了你,就嫌棄了嗎?
要是這樣,你把少真家族老都叫上當著他們的面兒說清楚。
就說蘭姨我老而無用,再護不了你,我立馬帶上鴀兒離開少真家,決不再煩你一回。”
“蘭姨,人在做天在看。凡事不要說的太絕,做的太盡,否則後果不是你和表弟承受得起。”
“呵呵呵,大外甥,蘭姨是真恨不得當時死在那一劍兩刀之下,這樣我也就不用如此心寒。
當年捨命護下的就是你這麼一隻六親不認的狼崽子,還不如死了乾淨,早早和你娘去做伴。
我死了,也算對你娘有個交代。”
哪知她心裡滿心以為少真無一必然會妥協時,少真無一附在她耳畔道:“蘭姨真的這麼想娘嗎?”
這話一出,使得箕鴀娘頃刻倒退數步,手捂著心口半晌半晌說不出話,緩了好久,才定下心神委屈萬分道:“好,好,不愧是我一手帶大的外甥。
既然你如此見不得我好,那你殺了我好了。
沒死在那些豺狼手上,死在你手上姨母我認了。”
少真無一走到院門口,倏然止步,側眸道:“如此看來,這些年倒是吾委屈了姨母。
既是這般,姨母再辛苦一趟替吾找回母親的魂魄,也好讓她知道吾是如何不孝,薄待姨母。”
“你……你………”她哪裡是真的想死,只是往常但凡她這樣哭訴幾句,少真無一都會依了她。
不想今天撞到鐵板,以前的萬靈藥今天失靈了。
這下子騎虎難下,左思右想也圓不回之前的話,一跌足抽出袖裡的錦帕哭天抹淚道:“要死了,不活了,有人忘本忘恩負義,要逼殺親姨了。
老天爺啊,我不活了。”
少真無一收回視線,輕飄飄吐出兩字。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