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目光睇向地上的屍體已經垂眸低首的忘憂。
該怎麼形容呢?尋常女子見到這場景,只怕早就花容失色。
哪裡還有半分冷靜自持,可她不同。雖然也有反應,更多的卻是激起旁人對她的保護欲。
勇王明白他的意思,那話雖然未完,可基本他們心底都曉得答案是什麼?
是啊,以他們的修為,並非難事。
或化蟲行事,一切不合理之處就變得合理的多。
道:“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忘憂嘴角勾著一抹淺笑,不卑不亢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要定罪,就直接拿出證據好了。
只要拿的出,我甘願領死。”
“你……賤婦。”勇王瞬間被怒火吞噬,怒指忘憂。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早就一巴掌把人扇了。
素鶴卻按下勇王,示意他稍安勿躁。
拿起几上白瓷瓶,對忘憂道:“姑娘給在下的清水,想來不會不認。”
“那又如何,九曜樓每日人來人往何其多。怎知不是有人趁我不在,偷下在水中欲暗害我?
或者,讓我成為像他們一樣的怪物。”
“好,這點便算姑娘說的過去。那姑娘幾次找機會離開九曜樓,總不會是貪圖夜景好看。
夜色深深,荒山野嶺,要說美景只怕姑娘自己都不信。”
忘憂忽的鬆開嘴角的笑意,瞧著被素鶴轉眼放回几上的白瓷瓶眼波盪漾道:“我若說會情郎,公子信嗎?”
素鶴輕笑出聲,指了指左右道:“姑娘願說,在下自然是信的。
但不知,姑娘的情郎住在何地?需要姑娘你,深夜單身附會?”
語罷,扭頭衝勇王道:“殿下可否請令弟來一趟,就說他剛才走的急,咱們忘了問他是在哪裡請到忘憂姑娘。”
“此不是問題。”說罷,朝門口喊到:“周乙,去小大宮請四弟過來。”
周乙本來在簷下來回巡視,正打算抬頭看看上面有沒有不該出現的人或物時,猛的聽到勇王呼喊,急忙拐進屋內,道了一聲是。
然後就匆忙離開,恰好就與那隻小蝙蝠錯過。
忘憂哪能等到絃歌月過來,他一來必定會說出自己在前往百妙峰的中途被截下。
如此,非但前面的自己不能自圓其說。絃歌月來後,她還要面臨勾連魔界的風險。
這一看,她唯有背水一戰。需得趕在絃歌月來之前,把罪名讓該死的坐實。
就在她眼瞼輕顫,眼波微微內收時,原本跪在地上一直呆呆痴笑的王全,猛然起身對勇王道:“不用再問。”
他那原本唯唯諾諾,有幾分瑟縮的眸子。倏的綻出兇光,冰冷的眼神自幾人身上一一掃過。
陰鷙不失乖戾道:“真兇是他們,你要給世人一個交代,殺了他們就好。”
勇王登時面上青一陣白一陣,厲眼道:“真兇有了,主謀在哪兒。”
說話間,一雙眸子將忘憂盯的死緊。
王全道:“主謀即是我。”
勇王也是被氣樂了,嗤笑道:“那郭林的死怎麼說?”
只見王全毫無表情的轉過身,道:“一個辦事不利的人,留之何益?”
“好,你說你是主謀?誰能證明,他們嗎?”
“不用,我自己就能證明。”
“好啊,那你證明給本宮看。”
話音剛落,即見王全掌風為刃,把自己左手小臂連皮帶骨削去一半,露出了裡面花蛇與黑蟲。
並用手扒拉了一下,道:“這就是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