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那看似簡陋的民宅,有人打趣道:“咱們這宅子現在打外面看,可算也是有名字了。
不像從前,啥都沒有。”
登時幾人大笑,相互捶肩道:“瞧你這話說的,回頭月使該收拾你小子。”
說罷,幾個又是一陣大笑。
玩笑歸玩笑,以前這地方啊看起來真和荒山野嶺沒得區別。不知情的,還會當這裡是個荒宅。
經過幾次不大不小的誤會後,上面終於肯擱門口掛個牌匾。
說牌匾吧,其實也就是隨手劈來的一塊木板。據說是他們那誰,親筆題的字,名曰:大荒樓。
樓不樓的他們是不曉得,但此處地界荒是真的荒,一到夜晚,整的四處都是團團鬼火飄蕩。
本來也沒有,是他們那位主兒說,大晚上外面什麼都沒有,怪是冷冷清清,悽悽慘慘。
就讓月使帶人把外面好好捯飭一番,添點人氣兒。
結果,此後一到入夜,這綠油油的鬼火就開始出來飄蕩。
乍看之下,還真的是蔚為壯觀。
好多“人”氣兒……
甫進門,那負責接待的梁二即走了出來,拱手道:“幾位回來了,主子再等你們回話。
都別說笑了,先趕緊進去吧。”
“真的?什麼時候的事兒?”
梁二抬眸,見是梁一問自己,道:“已經在城裡坐了有些時候,你們還是快些去,聽說此回大爺也牽扯在內,主子這會兒心情不是很好。
待會兒回話,你們都當心些。”
梁一頷首,道:“多謝,兄弟們都曉得。”隨後回眸喚上樑三等人,催道:“都跟上。”
同梁二一拱手,便越過他進入宅子的正堂,又自簾子後.進入暗室,最後.進入地下城。
入得城中,那可是別有洞天。
其巍峨廣袤,可一點都不比地上差。
行約盞茶的功夫,幾人到了那最是威嚴矗立的所在:議事殿。
秦漠抬眸睇向門口,立即附在絃歌月耳畔道:“主子,他們回來了。”
絃歌月睜眸,靠在寬大的王座內,隱隱怒火竄騰。倒不是底下人辦事不利,而小周莊這檔子破事戳他心火。
本來就死幾個人,死了也就死了。老大愛管閒事就讓他管好了,偏他母后不依。
非說這是老大別有居心,意圖老頭的位置,為這事還把他叫過去,實實在在訓了一頓。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本來他難得回小大宮待上三兩天,然有人非閒不住,差貼身女官過來找人。
說什麼想他,鬼知道想的是什麼?總之他一踏進南薇宮,即遭到劈頭蓋臉的訓斥。
“孽障,你還有閒心鬼混?可知你那好大哥,這幾日在你父王跟前轉的有多勤快?說什麼是為了王城子民安危,其實,不就是想討你父王歡心?
你倒好,火燒眉毛還有心思東遊西逛。”珠簾後的女人,其實生的很好看。就是這扭曲的表情,讓她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大哥他喜歡就讓他去好了,人家父慈子孝,我湊哪門子熱鬧?”
“胡鬧,這是父慈子孝的事兒嗎?你父親當年與母后成親,本就無甚感情。如不是母后身後乃是魔界,你以為你還是人人尊敬的月殿下?”
“切?說的我好像很喜歡一樣?你們沒感情,當年就別結合啊?沒事結合,又生了我,如今為這為那,母后,您不累嗎?”
“放肆,母后當年乃是為了兩境和平,才屈身嫁與你父王。若非母后,你以為慾海天萬萬年來的和平,真是天上掉下來的?”
“行了,我沒功夫聽您叨叨這些,您究竟想說什麼?要說您就趕緊說,說完我好回去,不給您添堵。”
“你……你……孽子。”
“娘娘,勿怒。殿下年輕,不懂娘娘苦心。等再過些年,自然就懂了。”
“秀姑,你退下來。今兒本宮一定教訓教訓這個逆子,不然他不曉得自己身上流的是誰的血?”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