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雨是徹頭徹尾貫穿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做個身外人。
問一句答一句,不問不答。饒你聊的紅紅火火,他自愜意喝他的白開水。
槐尹明裡暗裡試探了幾次,發現雲行雨這個人油鹽不進,且防自己防的滴水不漏。
要從他這邊做突破口,委實太難。
正沉思,缺雲子忽然道:“咱們這頓飯也吃的差不多,怎麼還不見他二人回來?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回,雲行雨自水杯上移開視線,道:“聖手與他相識也非一日兩日,何不暫且寬心?”
“這……”缺雲子陷入沉默,雲行雨的意思他自然懂。素鶴若是連目下的都應付不來,遑論其他?
唉……
另一頭,素鶴先到了小周莊,看看四下無人,又往北面趕去,照缺雲子所說,鄒寂人應是在那一塊。
殊不知,他憂心鄒寂人安危時。鄒寂人也實實在在掉在危險之中,好死不死的和林卯遇上。
林卯此人,鄒寂人覺得自己現在不欠他什麼。縱然當初是他帶領自己一步步踏上慾海天,但他也沒少替林卯殺人。
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不多說,堆個小山是沒有問題。
而這些人,都奉他林卯的命殺害。
可是林卯不覺得,他覺得背叛他的人都該死。如忘憂同素鶴,那是意外。是他自己沒有徵服那個女人的心,就像一匹烈馬亟待他去馴服。
但鄒寂人的背叛與忘憂是兩碼事,所以鄒寂人該死。
登時提掌便是八分功力,欲一掌將人斃命。
鄒寂人曉得其厲害,但環顧身後,自己無避從。唯有雙掌灌注真元,豁命硬接。
這一掌,四野隆動,草木飛石宛若災難前的景象,看著甚是駭人。
林卯看著立在飛石中心的人,嘴角揚起一絲輕蔑,道:“哼,看不出來你跟著百里素鶴還有一點長進。
如此說,非是你往日辦事不盡力。而是,你早有反骨之心。
忘恩負義之輩,留你不得。”
霎時,劈掌急攻。招來複往之間,忽然兜手釋出三尺青鋒,森森寒芒,“唰”的攻向鄒寂人咽喉。
眼見劍尖直抵咽喉肌膚時,鄒寂人忽然往後一仰,隨手左手攀住林卯右手,右掌如刃直切林卯要害。
林卯提掌相相擋,右手執劍化招,不但掙脫鄒寂人的攀附,反而劍芒暴漲,分出數路,直取其命。
一式“地煞奪心”,使得鄒寂人周遭立馬變的悽悽慘慘,所現人物俱是過往死在他手下的人,此刻全化作厲鬼來索命。
那鬼魂也生的厲害,俱是劍氣所化。沾之即入體,如附骨之蛆竄入奇經八脈進行破壞。
鄒寂人跟了他那麼多年,自然識得威力。然此厲鬼最是能古惑心神,當初被殺的之中並非沒有無辜之輩。
是故,鄒寂人再怎麼曉得其厲害,也難防自己心有魔債。接連被傷了好幾處,可忙忙四野幽幽暗暗根本看不清林卯身在何處。
只有那殺不盡的厲鬼,前赴後繼的衝上來。
興許是殺的累了,鄒寂人不再主動攻擊。看看眼前張牙舞爪的厲鬼,嗤笑道:“爾等做人不爭氣,死後也是欺軟怕硬之輩。
就這樣,你們又能殺得了誰?”
說罷,忽然祭出長劍,口中精血噴灑劍身。
霎時長劍爆出可怖光芒,如同烈日將眾厲鬼焚燒的乾乾淨淨。
林卯不期強招被迫,登時被鄒寂人的白光傷著。雖不重,只是氣血翻湧。卻足夠他訝異,下一刻哪裡還容得下人站著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