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間,忽聞素鶴道:“周侍衛如何斷定系姑娘足跡而無他人?萬一誤斷,豈非傷了彼此和氣?”
也不怪素鶴有此疑惑,畢竟之前浥輕塵講有一群神秘人自屋舍而出。既然能斷出她之足跡,照理那些人也應該會留下痕跡。
然現在周乙告訴他沒有,怎能令他不生疑?
周乙只道這二人果然蛇鼠一窩,事實面前還想百般狡辯,當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冷哼道:“公門辦案自有一套手法,難道我還要事事向你稟報不成?”
“周侍衛誤會了,素鶴別無他意。實是浥姑娘言她趕至此地時,曾遇著一群神秘黑衣人自房舍而出,且有聽到慘叫之聲。
照理,浥姑娘的足跡能被發現,那麼他們的足跡應該也逃不過諸位的法眼?
何至於浥姑娘被指證,而旁人無?”
勇王聞言,蹙眉問向浥輕塵:“浥樓主,百里公子此言當真?”
浥輕塵輕嘆,道:“然也。
我曾追出數里,未及追上。後至村子裡查詢是否還有活口,結果……你們也看到了,無一倖免。”
說罷,對周乙道:“周侍衛倘若不信,可往此行五七里必找到我之足跡。”
勇王睨眼周乙:“去看看。”
周乙雖是惱火,卻還是帶人沿著浥輕塵所指向找過去,果然有所發現,將所拓的足形一比對,登時神色大變。
“頭兒,那女的沒撒謊,會不會是咱們弄錯了?”
另一個也道:“對啊,你看這兩張拓圖分毫不差,嚴絲合縫。”
周乙瞟了兩眼拓圖,臉**發不善。思及浥輕塵的話,什麼都沒說只帶人回去覆命。
見到勇王,先將事情如實呈上。
勇王聽罷,眉頭登時深鎖。如果是這樣,他們便沒有十足的理由先將浥輕塵帶回去。可現場勘察過後,她的嫌疑委實太大。
就這麼把人放回去,又有諸多不妥。
周乙跟他多年,亦深的其心。看他眉山染愁,便知為何,道:“殿下,以屬下之見,兩處腳印不能證明什麼?焉知不是此女狡詐,故作此舉掩人耳目?
她說有神秘黑衣人便是有?怎知不是為了脫罪,杜撰出來的?”
頓了下,又看向素鶴道:“你定要說自己可以為她作證,然你二人係為同黨,你之言辭如何能作取信?
最重要的是,誰能證明你二人?”
素鶴本想與之辯駁一二,被周乙一頓搶白,霎時也無話可說。
他說的很對,誰能證明?
浥輕塵眉間少有的現出一絲浮躁,臉上浮現不悅。
勇王眼眸微轉,當即給周乙打圓場。浥輕塵是疏星樓的樓主,論理便是有罪他們也得以禮相待,萬不能輕慢。
縱然此時情形對其不利,也輪不到周乙對其呼喝,故道:“浥樓主勿要動氣,且聽本宮細言。”
說罷,指向周乙:“他本是小周莊之人,在修行日久,與此村村民頗有感情。
是故眾人遇害,他難免心神不定,言辭之間稍嫌銳利。
浥樓主也曾系受害者,當能理解他的感受。”
隨後喝周乙上前:“是非對錯,當等驗師勘驗完畢,才能再做定論。你還不上來,與浥樓主賠罪?”
周乙雖知勇王用意,但他心裡那口傲氣哪裡咽得下?
是故,堅不賠罪。
氣氛,霎時變的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