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樓,一眾美人見忘憂又納了位清俊公子,俱是豔羨不已。
這樣的男人,若能到手,才是真的值。
別看她們是做這行當的,但眼睛可都毒著吶。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是最好的,當然她們眼中的好和常人眼中的好,那是兩碼事兒。
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不過豔羨歸豔羨,她們還是知道分寸的。
畢竟人家現在是樓裡的頭牌,擱誰得罪也不能得罪她不是。何況人家做人,從來都是沒得說。
她們這些人縱然吃不著肉,也能順口湯不是?
既如此,大家何不同樂?
素鶴對的她們眼神議論只做不知,側眸打量忘憂,見她仍是微微地首,似無所覺,想來對這裡的一切已經很是習慣。
忘憂將他引入自己房內,叫杏兒在門口守著,別叫一些犯渾的人過來打擾。
杏兒依禮退下,自是不叫任何人壞了主子好事。
而作為頭牌的房內,何時都是少不缺珍饈美味,一切便好似早以準備好的。
忘憂邀素鶴入座,親自把盞,席間殷殷佈菜,然又不失禮數。
始終保持一線距離,酒至半酣時,微燻如她,起身坐到一架箏前,細雨春風的道:“讓忘憂為公子撫一曲。”
素鶴閉目傾聽,當真是流水潺潺,悅耳動聽,使人心思不絕空曠放鬆,忘卻憂愁。
“還問請教公子貴姓?”
“在下素鶴,複姓百里。”答畢,眼眸微開一線,道:“忘憂姑娘,是慾海天人嗎?
為何會,流落至此地?”
忘憂頓了一下,復掄指,音聲蕩蕩。道:“大約是吧。”
聞言,素鶴赫然張開眸子:“哦?怎麼說?”
“不瞞公子,忘憂是被夫人所救,這才投身風塵。”說罷,微微一嘆,箏聲也變得哀哀如訴。
她彈的很美妙,如泣如訴,然又不卑不亢。
一點兒也沒有對自身處境的抱怨,反而多了份坦然。
令人不禁對她生出敬意,不會拿她當尋常的煙花女子對待。
“原來如此。”素鶴瞭然點頭,半是側耳聆聽曲子,半是試探道:“想來忘憂也不是姑娘本名,不知可否能告知在下。
我知此舉很冒昧,但姑娘著實與在下一位故人甚為相似。”
忘憂眉目如飛的看了眼素鶴,道:“哦?是公子的心上人嗎?”
“這……”
“不能說?”
“非也。”
“那是如何?”忘憂似乎很好奇,打定主意要逼出素鶴心裡話。但又好似,只是純粹的好奇。
令素鶴登時有一瞬的失神,她……究竟是誰?
見她目光灼灼,趣味十足。心知這關是躲不了,遂是愁染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