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是還有七天嗎?放心,這小子命大的緊,當初對上幻不也沒死嗎?”缺雲子心知雲行雨的答案是什麼,當下就截了他的話頭。
對浥輕塵和碎玉人道:“你倆出去燒點熱水,然後在打點清水過來,我要給他處理傷口。”
“好。”
過了片刻,二人各捧一盆清水入內。
“放桌子上,你們兩個丫頭都擱外面等著,有事老頭子再叫你們。”
兩人也曉得缺雲子所指為何,鄒寂人傷在腿部,不說其他,她們兩個女子在場著實不方便。
登時作禮過後,退至院中等候。
而缺雲子讓雲行雨關了門,便找了把剪子將鄒寂人的衣服下襬絞了,連帶褲衩子,都給他剪的只剩個褲頭。
小心的將和血肉粘一塊兒的布料,點點的剝離下來。
但即便是缺雲子再小心翼翼,觸碰仍是不可避免的,每剝一下,都疼人整個青筋暴起。
“行雨,拿塊帕子給他咬住,千萬別讓他傷了自個兒。”
“好。”雲行雨鬆開對鄒寂人的鉗制,轉往桌子旁,抓起撣在銅盆邊上帕子三兩一卷,擺個長條,撬開牙關,讓他咬著,道:“撐著點,比這痛苦十倍百倍你都咬牙抗下了,不要到了最後功虧一簣。
另外,你不想親眼看看你拼命救回來的人是生是死?”
如果說前面一句鄒寂人沒啥觸動的話,那後面一句就是戳到心坎了。
他是簡單的人,沒什麼野心,沒太多的善惡之分。就想一輩子忠誠一個人,說主僕也好,說朋友也罷。
講穿了,他只想做個默默守候的。什麼富貴什麼榮華,其實那都是虛的。有自然是最好,沒有他也不強求。
求的,從來不過是這份忠誠的心……有回應。
可惜,林卯沒有回應他。
素鶴回應了,他卻不敢相信。
為什麼?為什麼他付出千年萬年換不回,而今一個“仇人”,卻在區區數日內給了他要的。
他想不通,想不通……
雲行雨看他的反應,就知目的達到了,對缺雲子點頭道:“可以了,動手吧。”
“嗯,平時看他斯斯文文,沒想到關鍵時候也是個狠主啊……”說罷,剪下一塊帶皮肉的血布扔下。
好好的腿,愣是讓他扎的沒塊好肉,不是豁開的口子,就是對穿的。這當時,他得下多大的狠心?
光看,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瘮得慌。
雲行雨半晌吐出幾個字:“是條漢子。”
還別說,就這兩腿的傷從清理到上藥,前前後後花了近兩時辰,便是缺雲子也折騰的渾身是汗,跟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之後再是處理他手上的傷,這也是血肉模糊的很,十指連心,即便塞了帕子,還是因為咬的太用力,血水浸紅了帕子。
“聖手,就不能給他點藥用用?”
缺雲子當然曉得他的意思,卻也只能無力的嘆氣,道:“不是不可以,只是用了之後他這腿和手能恢復,但要回到從前一個水準,則是不可能。”
“這……唉。”
“喂?你撐著點,待好了以後,老頭子保證你這腿和手比以前的更好用,聽到沒有?”
說著,繼續低頭抓緊處理。
另一方,槐尹出了十二月風閣,便向維葉谷急奔。
然而等他趕到是,谷內找遍也沒有找到拂清風,揪了一個地芝精打探,才知他們當初離開沒幾天,拂清風也跟著走了。
到現在,也沒有音信。
頓時,把槐尹急的上火。先生不在,那素鶴不是死定了?
這,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