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雨、槐尹一路急奔,心思,卻有不同。
找到二人時,鄒寂人已是僅憑一口信念強撐,雙眸已辨不清前路和方向,也看不請來人是誰?
渾渾噩噩的,只想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停,停了什麼希望都沒了。
便是兩人到來,他都無所反應。
“你背素鶴,他讓雲某來。”雲行雨蹙起眉頭,想過突發情況,但沒料到現實遠比他預料的要嚴重的多。
槐尹當即陷入為難,略待勉強道:“兄弟傷的不輕,還是交由雲兄負責吧,鄒管家就讓在下來好了,且他渾身血淋淋的,弄髒閣下反而不美。”
雲行雨淡然瞥了眼,道:“無妨,刀口舔命的怕什麼髒不髒?”
說罷,拂袖捲了素鶴推至槐尹懷中,不容拒絕。
倒是鄒寂人背上猛然變輕,頓時臉色唰的大變,盲目四處亂抓:“百里素鶴?百里素鶴……”
剛邁開腳想往前追,結果絆倒一塊石頭,“啪”摔下去。
“莫慌,他沒事。”雲行雨身形一逝,及時摻住鄒寂人。
起初鄒寂人怔了好半晌,後才慢慢回過神,緩緩側眸順著聲音來處,看向雲行雨,心神驟松。
顫聲道:“是你?”
“是。”
得到想要的答案,鄒寂人再也支撐不住,嘔了口硃紅,旋即頹靡倒下。
手上那仍在滴血的劍,“鏘”的掉在地上,彈了幾個,滾落一邊。
雲行雨瞅了眼他那被血凝結板住的衣襬,又看向地上的劍,抬手一納,收了劍,背了人。
“走吧。”
“好。”
槐尹背上素鶴緊隨其後,一路上沒少看鄒寂人,只道可惜。
多好的滅口機會,憑白給浪費了。
同時心裡對鄒寂人的看法有了改變,以素鶴的個性,甦醒之後但凡得知這段過往,必會待其以後不同。
屆時自己要說什麼不利鄒寂人的話,反而落了下乘。
但繼續在一起,也必將令素鶴生疑,這與自己……不妥。
而且,這個忽然冒出的雲行雨也不非易與之輩。
左思右想,再在素鶴身邊待下去儼然是有風險。
雲行雨側眸,任由景物從身邊一閃而逝,只是平靜的問到:“槐尹不出聲,可是擔心素鶴?”
槐尹心頭吃驚,故作如常,道:“哈,是啊。
看他此番傷勢,恐不樂觀。”
實則心裡七上八下,戰鼓擂的通天響。暗忖:這廝不會看出了什麼吧?
按說沒道理,至少自己並沒有露出馬腳。
“是不樂觀,然亦非無法可救。”
“雲兄能救?”槐尹眉頭上挑,不禁思索要對雲行雨重新做定義。
“慾海天能人甚多,只要他撐得住,法子自然是有。”
“呵呵……雲兄真愛說笑。”
槐尹訕訕的扯起嘴角處肌肉,儘量讓自己笑起來沒那麼僵硬。
法子?他這話說了跟沒說一個樣。
不過,心底也因此對雲行雨愈發的警惕小心。
這個男人,無論是心智還是能為都遠不是鄒寂人能比,需得謹慎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