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敢問前輩,還要多久我們才能返回?”花中影猜不透紅寡婦的心思,言語間,處處透露出小心謹慎。
眼前的人她看不出深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要殺自己,不過是翻手與覆手之間。
“你是個聰明人,不如坐下來陪奶奶喝喝茶如何?”
拂袖見,紅寡婦置了一桌茶水糕點,道:“請吧。”
事到如今,花中影沒得選擇,只能從其言入座。
兩人對座,由紅寡婦親自執壺,而花中影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則沁出細密汗水,面前仍是笑顏如初。
“來,嚐嚐這杯美人茶的滋味。”
花中影雙手接過,看著清香四溢的茶,進退兩難,笑道:“晚輩見識淺薄,未曾聽說此茶,請教……前輩,此茶可是喝了令人顏如芳菲一般?”
“不錯,不過此其一也。”
“晚輩實不知其二,請前輩賜教……”
“美人茶嘛,當然用美人最精華的部分烹煮,你嚐嚐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
“前輩……嘔……”話沒說話,花中影便放下杯子,人跑到樹下狂吐。
只差沒把心肝肺都吐出來,而紅寡婦看她的反應,則是笑的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
常帶子、蟲子在搞定盛宴之後,便聯袂而來,遠遠的就聽到了一串的笑語。
“什麼事,這麼高興?說出來,咱們一起樂呵樂呵。”
“也沒什麼,就是碰到一隻有意思的小妖。哎,你們那邊都辦完了?”紅寡婦回頭,因為笑的厲害,前襟一點春色,更是百種風光。
蟲子鼻翼掀動,道:“喲,紅……姐今兒好大方,連美人茶都端出來了,快快快,給我來一杯。”
說罷,伸手就討要。
紅寡婦“啪”給了他一巴掌,嗔道:“滾開,給你喝,還是白瞎姐的好茶。”
常帶子道:“你是打算以後做條大母蟲嗎?”
“去去去,咋說的。”呵斥完常帶子,某人又撩開面前頭髮,滿臉陶醉的道:“我就是想塑造塑造外形,好和紅……啊,姐再近一步。”
“醜蛤蟆不知身醜。”常帶子搖頭,看向樹下還在吐的花中影,問:“什麼情況?”
“這個呀,就是姐我好心請人喝茶,然後就是……嗯,你們看到的。”紅寡婦捏了一塊糕點餵給血紋蛛,道:“小紅紅,芙蓉玉雪糕好吃嗎?”
常帶子道:“小東西不是隨你,能不喜歡?”
“也對,你們沒留下什麼把柄吧?”紅寡婦低頭逗血紋蛛。
“放心,咱們只是開開葷,殺人滅口,這種事,那都是蝗蟲乾的。
咱們,什麼都沒做。
誰讓他們倒黴,碰上蝗蟲發瘋。沒看見人家主人都沒逃過嗎?我們,啥也沒做。”蟲子桀桀怪笑,挑眉望向常帶子:“是不是?”
常帶子頷首,紅寡婦滿意的朝花中影喊道:“都聽到了嗎?該擔心的不是你,而是毒門自身。
你說,那些小門小派找上毒門,他們還有時間找你和她的麻煩嗎?”
花中影聞言,登時僵住。想回頭,又不敢回頭。照這話,那些人定然無一生還。
她不是沒見過血,也不是初入塵世。但似他們這般出手狠絕,仍是被驚到。
圍殺之人,沒有一千也有數百。除了扈西河、毒千手,某些身份不明之人,餘下多為中小門派的門人,縱然不是一等一的好手,也非碌碌無為之徒。
否則,她也不會陷與困獸之爭。
如今,盡絕。
“行了,隨我們走吧。”
紅寡婦袖了所有,與蟲子、常帶子換了眼神。
忽然,拂袖捲住花中影,一併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