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百里兄既在林中,為何不直接現身?也省去亙某一路提心吊膽。”
素鶴看了眼鄒寂人,道:“我二人恐他們另有安排,遂隱在暗處,見你等都平安,我們才先先一步回到十二月風閣。
說來,比亙兄,刀疤兄其實也就快了一腳的功夫。”
“哈哈哈。”亙辭聽罷,開懷大笑,坐下道:“那不知百里兄約我等至此,可是有什麼好訊息?”
“確有。”說罷,同浥輕塵道:“浥姑娘。”
“諸位移步,隨我至庭院。”浥輕塵起身,先至庭院站定,又兜手豎起結界。
爾後拂袖微往,偌大的院子險些被白骨擠的沒有落腳之地。
“這……這是?”亙辭瞳孔瞬間緊縮,看看眾人,又看看刀疤三,一句簡單的話,卻是梗在喉頭怎麼也講不出。
刀疤三的情況不比他強到哪裡,也被驚的七魄難存一,三魂空渺渺。
半晌才磕磕巴巴擠出一句話:“你們……從哪裡找出來的。”
說是白骨,其實上頭仍附有淡淡血跡,湊近看更有少許筋膜之內已經乾的發黑,由此可見這些人遇害已經有些日子。
“是浥姑娘和玉人拼死自陰山湖帶出,叫二位來,一則是為半月之期做個見證,定個說法。
二來,也是希望諸位都有心裡準備。”素鶴看著那小山般白骨,心頭愈發的沉澱。
照理講,他該感到輕鬆。
有了這些,基本可以擺脫嫌疑。然在知曉對方乃是魔界魔子時,有些事註定無法平靜。
這回,不等亙辭開口,刀疤三先道:“不必如此,我等也信你。”
說罷,別過臉低下頭,實在是無顏面對。
素鶴大抵知曉他為何有此一言,嘆口氣,良久才道:“多謝!”
然無人曉得,這一個謝字對素鶴有多沉重,更不知這一字,又會牽扯出多少恩怨。
浥輕塵看氣氛過於壓抑,便叉開話題,道:“輕塵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亙辭聞言,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息,道:“浥姑娘,不妨直言。”
雖則如此,但他看浥輕塵的眼神不禁有了轉變。早聽聞疏星樓.樓主,在當初滿樓被滅時,被百里素鶴擄走。為此,還生出許多風波。
直到後來她親自開口,直言疏星樓的事情和百里素鶴沒有關係,這事才慢慢淡下來。
前不久,又聽聞在棲聖君扶持下,此女已經承其父業,成為新的樓主。
在這種時刻,還能為百里素鶴陰山湖犯險,可見交情匪淺。
浥輕塵跳過亙辭打量的目光,繞骨山而行,道:“獨陰橋的天險被破,柳心齋那邊必然已經知悉。
所以,才會有白葫蘆山擄人之事。
說明,對方已經急了。
咱們若要行動,必須抓緊,遲則生變。”
鄒寂人亦道:“不錯,據我所知,柳心齋抓人,很少白天行事。
即便是有,那是命格特殊的祭品。
普通的,都是夜間行事。
如今大白天堂而皇之抓人,只能說明林卯背後的主子,已經下了死令。
否則,按照原有的期限,和獻祭的程序,當還能有十天時間。”
“十天?”素鶴眉山一凜,這時間豈不是正好和半月之期對上?
“嗯,事情便是你想的那般。”依本來計劃,就是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如期送你下黃泉。
“現在……”忽然,素鶴抬眸,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提前了?”
鄒寂人頷首,以他對林卯的瞭解。
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