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寂人倏的笑了,來的可真是時候,也真巧。此時此刻,任他說破天,也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由此,可見林卯是鐵了心要殺人滅口。
道:“看來,我的出走,換來了你二人的上位。
如此,怎麼算我也是幫了你們一把,讓你二人顯貴人前。而你等此舉,是否有背恩忘義之嫌?”
六口章被說的面上一熱,急哄哄道:“情歸情,恩歸恩,齋主有命,我們自然不敢違背,要怪就怪你背骨生二心。
要不,咱們柳心齋誰及得上你鄒寂人風光?
事到如今,看在兄弟的份上,才額外給你了結的機會。你別不知好賴,識相的,趕緊。”
鄒寂人垂眸睇向雙掌,有多少悲涼,只有他自己清楚,不急不緩道:“如果,我不答應又如何?”
範四二話不說,起手一掌灌滿真元,出招瞬間,猶如一夜梨花開,千朵萬朵耀光彩:“哼,那就死來。”
“很好,哈哈哈……”鄒寂人雙掌齊出,震退範四,趁勢急攻六口章:“想要鄒某的命,那就拿真本事吧。
遲了,可是要人命的。”
“你……”六口章匆忙護住自身,使得一口軟劍,“唰唰”直逼鄒寂人面門:“欺人太甚。”
鄒寂人屈指彈劍身,劍及迴轉倒刺。與此同時,範四以:背後而襲,頓成夾擊。
論能為,三人皆在伯仲之間,各有所長。綜合而言,鄒寂人略勝。但範四、六口章聯手,久戰差距漸漸拉開。
槐尹用胳膊肘撞素鶴,歪過頭道:“誒,你怎麼看?”
“你呢?”素鶴反問。
“我?”槐尹一愣,然後嗤笑道:“要我看,讓他們打。打死才好,左右他們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別看打的真真兒的,誰曉得是不是故意演給你我看?以他林卯的手段,想查你我的行蹤,有多困難?
怎就那麼巧?我們剛下白葫蘆山,他鄒寂人就在山下等著?
前後腳的功夫,這唱黑臉的也到了,要說是巧合,你覺得可能嗎?”
素鶴沉吟不語,良久只把目光鎖定在鄒寂人身上。
要說槐尹的話,也是他心中所想。一切,總繞不開一個巧字。
這廂兩人隔岸觀火,由的他們幾人狠鬥。
鄒寂人漸趨吃虧,雖沒有被六口章的軟劍刺著,但也吃了範四幾掌。應對之間,步伐開始錯亂,出招拆招,屢屢失利。
有心寄望素鶴援手,然素鶴不為所動。一時暗自焦灼,來此之前,他自認以自身的價值,對方必然會應承。
然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這並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今夜得不到答案。莫說走出慾海天,只怕連小桐流域都出不了。
一個人如果知道的事情多,是信任的表現,也是殺自己的刀。
他不想死,那便只有素鶴這一條路。
唯有與素鶴綁在一條船上,風浪來時,才不會被沒頂。
當然,他也清楚素鶴不答應,緣由在哪兒,然眼下已是別無選擇。
六口章與範四素有默契,一個仗劍掩殺,一個覷準時機奪命。
一個攻上路,一個便攻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