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藥廬內霞光直竄九霄。
百里流年向天一望,大喜道:“成了。”又對絃歌月道:“殿下,得罪了。”
說罷,飽提真元。威威雄力,如濤濤驚浪,以碎裂山石勢,狠狠擊向絃歌月丹田。
絃歌月揮刀急斬,刀芒亦可劈裂山河。然勢雖猛,仍不可與百里流年一擊相比擬。
頓見刀芒轟然碎裂,人也實實在在的受了一掌。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丹田並沒有因此而毀。回眸剎那,竟不知拂清風何時已在他身後。
大掌正貼著自己背心,沛然真元如暖流,遍走他的奇經八脈,不覺張口吐出閉在體內濁息,順勢吸納療復沉傷。
“我是不會說多謝的。”
拂清風見他傷勢平復大半,隨即收掌,道:“不需要。”
話說,從絃歌月背後踱步閃出,目視步伐不穩的百里流年:“百里家主如此行徑,未免有失風範。”
毀人丹田,不亞於要人性命。
對於一心痴迷精進修為的仙者,丹田被毀,無疑生不如死。
由此,用意可見一二。
百里流年捂著胸口,踉蹌站定。忽的撇頭,一口硃紅噴灑。
緩了幾息,才抬眸看向拂清風,道:“久聞先生醫術高明,原來修為亦是不可深測。”
拂清風暗助絃歌月這一掌,沒要他的命。但也夠他往後月餘,行氣時日日受針扎之苦。
此是其掌力所至,外力無法化解。
但也因此震驚與其修為之深,自己是什麼修為,他很清楚。然拂清風猶在他之上,而且看樣子,對方還並未盡力。
這一想,饒是他見多風雨,不禁也出了一身細汗。
“承讓,今日閉谷不接外客,還請家主見諒,請。”拂清風負手傲立,眼神掃向槐尹、缺雲子。
二人受意,雙雙抽身退回木屋。倏的,木屋周遭華光大起,頃刻被陣法籠罩其中。
槐尹捉急,提刀欲出,反遭缺雲子按下:“別添亂,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可是……”
“可是什麼?你能一擊拿下簾恨?還是能掌退百里流年?”就是監察天司,亦是個個難纏。
他這把老骨頭,險險脫不了身。
“老頭,你究竟知道多少?”睇眼罩住木屋的光壁,翻掌收了傢伙。大步向裡屋走去,揭開簾子的一瞬,唬的向後直跳:“你幹嘛?”
碎玉人掌提雙劍,急轟轟打算出來幫忙,幸好槐尹退的快,忙收劍勢:“你們怎會回來了?”
“少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槐尹黑著劍摸上胸前的兩道口子,再差一分,估計破的就是不是衣服,而是要拿自己開膛了。
“額……額……我就是想出去幫……幫忙。”沒想幹啥,誰知道你來的那麼巧?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悄悄偷眼打量,纖纖十指不安的背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