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平存不能察覺玉牌的特殊,那麼他對於宋平存的感知能力就會有一個認識,也算是最後一次確定宋平存的實力到底如何。
宋平存收好半邊玉牌,對住李聖傑說道:“李宗主考慮得周祥,如此甚好。既是如此,我也不藏著,下一步我會在清音湖畔建一個學院,以後慢慢的會融合雙方的需求。但是開始之際,必是矛盾,而且很是激烈,六脈書院要做好準備迎接這次危機之中的機會。這並非是不破不立,而是破了後立,這場仙凡爭執之中,六脈書院還需要自行體會。”
李聖傑初聞心裡一驚,但隨即就明白過來,說道:“宋宗主的意思,是製造矛盾來化解凡人對六脈書院的認知?”
“沒錯!”宋平存點點頭。
劉青山卻是開口反對道:“宗主,這不行。這是明擺著置我們六脈書院的名聲不顧了,想要挽回,談何容易!”
“當然不容易!”宋平存看著劉青山說道,“在固有的觀念中改過,那才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捨不得 ,放不下的,不只是六脈書院,還有因為六脈書院影響的許多人。”
李聖傑嘆息一聲,“宋宗主所言極是。只是請慢一點,給六脈書院留一點顏面,否則我怕書院的反對聲眾,到時候......”
“此言差矣,如果六脈書院全都是贊同的聲音,反而不對了。就是需要有人出來反對,甚至前來干涉,矛盾越大,最後的結果才會更加明顯。李宗主和各位長老剛開始,也最好不要阻攔。”
宋平存如此敞開的把話說了出來,李聖傑是真的找不到理由來反對。無極門無所強,無所限,但論起學識文章,無極門是不可能超越六脈書院的。在李聖傑看來,這就是宋平存表達的一種合作的態度,不用六脈書院出力,卻能達到最後的效果。這種送人所需的做法,實在是沒得可拒絕的理由。當即也不管劉青山還有些不理解,馬上代表六脈書院確認了此事。至於該怎麼相互來配合,其實也不需要太多的商議,因為矛盾的製造是目的,怎麼解決這個矛盾那是六脈書院自己要做的,如果這都還需要無極門來支援,那六脈書院就成了無極門的附庸。
兩人商定了未來的方向之後,李聖傑便帶著三位長老離開,各自準備了。畢竟這是一場有關六脈書院重建宗門宗旨的大事,不管宋平存如何,只是六脈書院是絕對不會等閒視之。
李聖傑回到六脈書院後立即召集了所有長老和弟子開會商議具體事宜,因為無極門要辦的書院還未開張,這件事是不能對外公佈的,但是六脈書院凡人弟子遭受無極門攻擊這一件事,卻要通知各大仙宗,為什麼仙宗真正的弟子沒有遭受精神環境的攻擊,這自然是因為偶然的原因。不可複製,所以要各宗門前來商議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無極門的報復。與此相關的各項事宜,長老弟子各行其事,一隊隊的人馬從六脈書院外出,向著其他仙宗而去。
而宋平存就留在了青城,開始謀劃他的下一步,晨鳴大陸的文風風氣如果真的發生變化,影響不只是六脈書院,內外結合的矛盾激化到極致,才會有更多的覺醒。凡人?他想都沒有想過,因為那不過就是最多百載,再換新人。仙宗的思想改變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兵不血刃或者少動血光,這才是真正的手段和謀略。
所以 ,宋平存絕不會只是等待六脈書院的改變,他必須要把握主動。牽引著六脈書院發生變化,而類似的三清道宗門自然也可以依此類推。
宋平存的謀劃也是在得知了六脈書院的“文氣”之後才開始的,但自己前期已然破壞了六脈書院的信仰,所以他的時間並不寬裕。
好在明善得到蘇木傳訊之後,立即就動身前來。琴瑟和明善的弟子單西是這次他動用的最合適的人選。
明善乃是無極門藏經閣的長老,要說無極門當中誰最博覽群書,明善當屬第一。至於理解仙凡差異,並不需要有多麼深的理解,只需引導即可,他是主持書院的不二人選。
在宋平存的有意安排之下,一座贊新的“仙學書院”很快就在清音湖畔落成。“蘇府”出錢出力,書院建築風格古樸典雅,與周圍的湖光山色相得益彰。書院內部設施齊全,藏書豐富,對外敞開,卻不是免費。
仙學書院的建立引起了廣泛關注,不僅吸引了眾多人的興趣,還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看似與六脈書院的宗旨相差不多,但“仙學書院”對要博覽群書者的要求很簡單,以實論文。
簡單的說就是空口無憑,無論任何觀點,以實為證。一旦被仙學書院認可,不但可以博覽群書,最關鍵的是有足夠的生存條件。吃住行免費是第一步,能帶學員,那就有所收益。
仙學學院沒有集體課,但會召集學院有能力帶學子的夫子論道。
論道不辯輸贏,只管論證實務。
最簡單的道理,學而知之,所知是何?
僅此一項,把好多前來的人給限制了。之前所學,為求道為求仙。道,何道?仙,何仙?眾說紛紜,然仙學學院卻要實證。
再則如,學而上進,進是何方?成仙?生存?
從最開始大家認為是六脈書院的翻版,到後來才意識到學,所謂何不是空口白說的。
仙學書院的建立不僅為晨鳴大陸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也為凡人世界帶來了一種全新的學之認知。
而仙學書院終於在半年後迎來了六脈書院中的一些堅持原本宗門宗旨的人前來,仙凡有別,最開始只是逼迫凡人弟子前來,意欲成為夫子,可就每一個成功的。六脈書院的弟子依然不死心,開始有三三兩兩的相約前來,要與仙學書院辯論仙途。
矛盾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之中開始蔓延,宋平存和李聖傑卻是從中看到了真正的學風。
六脈書院弟子前來,其本身所帶的氣場自然不是一般凡人可以比較,但就算頂著壓力,前期成為仙學書院的夫子都能據理力爭,更別說書院院長和副院長出馬。
這僅僅只是宋平存為挽回六脈書院在凡人界的認知所做的努力,同時六脈書院不斷的召集或者以安全為由,長老們帶著門人弟子不斷的造訪其他仙宗,就無極門的危機該如何處置進行論證。
不談你說怎麼辦,也不說我怎麼辦。大家在論證各種可行或者不可行,誰若不言,六脈書院的長老就帶著弟子在其宗門內四處遊蕩,逼迫著各宗門必須要坐下來商議和論證如何應對無極門。別的不說,單只是傀儡術和無敵的算計,以及至寶時空幻境塔,就足以讓大家都頭痛。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就拿出主意。
六脈書院的長老弟子發覺,這樣的方式似乎比在凡人弟子中獲取文氣更快,數量更多,就更加用心,希望讓這樣的論證持續的時間越長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