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人祭祀輕蔑笑了,他很喜歡如今的場景,人族在他眼裡其實一直是很可悲的生物,因為他們喜歡自相殘殺。
不過蛟人祭祀內心不適的是,他們竟然被如此可悲的生物封印在此地數萬年,這是他們這一族的恥辱。
此時所有人的焦點都在秋少卿身上,都在等待他做出選擇。
秋少卿低著頭,整個人無比安靜,他現在腦子閃過無數畫面,情緒豐富,時而自責,時而悲痛。
腦子裡迴響著司青子曾經說過的話,“就算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撐著,想要在這殘酷的世界活著就要不惜一切儲存己身,只有這樣才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在這一刻,他恍惚間看到了唐雨與慕燕怨恨的神情,在怒他為何讓他們親如爺爺的師傅死去。
還有玉子抱著孩子怒視他,她的孩子剛出生就失去了父親。
甚至蘇戰也是,在怒他為何沒選擇他的父親?
“這下面的蛟祖極其強大,在上古時期肯定也是絕頂的強者,恐怕如今就算新世界四大洲傾盡所有強者都不是其對手,如果千年前那個人沒死也許可不懼。”
司青子嘆息一聲,他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生物,被如此恐怖的陣法封印了數萬年還有這等威勢,太過恐怖,上古神獸也不過如此。
最終,司青子嘆息一聲,道:“這次我不會干預你的選擇。”
“讓我下去陪著雨兒和燕兒吧,背棄人族的事情不能做。”程風柏道。
“少卿,你想想當初石室內那些身體殘破的先輩,他們至死都還在為人族鎮壓此邪物,我們幾個雖然沒有先輩的實力,但絕對不能沒有骨氣。”
蘇錦山像是解開了塵封已久的一腔熱血,整個人無比激動。
“對,人族不嫩沒有骨氣,孃的,抓我在這裡放了三年的血,有種將我放開,去你們孃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狗日的蛟人,像你們這樣的髒物,活該被我們先輩鎮壓此地。”
“我們先輩們幾人能鎮壓你們,那麼將來你們出世,我們人族依舊有人能將你們鎮壓。”
“呸,都藏地下了,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好得意的,抓我們這些人族最弱的找存在感。”
有一就有二,很快就有一半多的人大罵,他們不是不怕死,但是他們要尊嚴,特別是蘇錦山提到上面有先輩死了都還在鎮壓這些怪物,他們心存已久的怨念憤怒在此刻徹底被激發了出來。
他們知道,他們不能給先輩丟臉,他們要死去的先輩值得,他們要先輩覺得他們在幾萬年前為人族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住口。”
蛟人族大怒,這些螻蟻竟然敢如此辱罵他們,他們剛準備出手卻秋少卿出聲了。
“我不臣服。”秋少卿無力,抬頭看向貝高等人道:“對不起。”
秋少卿想了很多,如果不是自責作祟,讓他死一萬次都無所謂,但如今看來,如果他選擇了臣服,那麼這些朋友只會鄙視他,看不起他,同樣也對不起先輩。
貝高看著秋少卿,露出了憨憨的笑容,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作為兄弟,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援你,只是不能陪你救唐雨了,很可惜。”
“這叫什麼話,就是要這些邪物看看咱們的骨氣。”高天行咧嘴大笑。
“你沒有錯,我們不能讓先輩寒心,如今我們死也算是與先輩一同戰鬥了。”蘇錦山搖了搖頭。
他後面的小剛與兩個蘇家長老毫無畏懼之色,血液在流淌,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能成為蘇錦山的心腹,其心自然與蘇錦山相似,蘇錦山的話就是他們的話。
南宮南嬌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秋少卿,她的心第一次開始動搖,人真的能感受到那麼多情感嗎?就算是已死之人還能令這些人生出那麼多的情緒波動。
南宮南陽雙目無神,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低下頭,準備接受死亡。
“雨兒與燕兒兩個小丫頭都能漠視死亡,她們還如此年輕都不怕,我一個老傢伙又有什麼顧忌。”程風柏笑了笑。
秋少卿給程風柏作了個揖,這是對程風柏的尊重,也謝他對唐雨的養育,雖然唐雨與他沒有夫妻之名,但卻有夫妻之實,這禮遲早都要給的,只是現在有些倉促、不完美。
“哼,既然如此,那麼你們都可以去死了,先吞了與這小子有關的人。”蛟人祭祀此時也怒了,本想見這些人族相互對罵的模樣,結果不僅未能如願,反而被辱罵一頓。
“是!”幾個蛟人屬下當即化作幾條大蛇緩緩朝幾人走去。
“小魚,死吧。”秋少卿心念一動,他也該結束這如此長的夢了。
秋少卿命丹內的小魚搖了搖尾巴,他才長大那麼一點結果就要消散,表示很不甘。
但它的身體還是開始出現裂紋,似乎要自爆,小魚自爆那就等於命丹自爆,秋少卿也會因此丟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