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氣抖冷之後,徐太守看向荊哲。
“荊社長不會再跟我要一萬五千兩吧?”
說完之後,徐太守心裡開始盤算,因為江陵地理位置優越,而且太守還比知府高一級,所以他這個位置,有太多人覬覦。
當初他上任太守的時候,他的恩師白清源就曾囑咐過他,說是跟這個官位相比,其他東西微不足道,讓他不要因小失大。
這句話他到現在一直記得,白清源是在變相敲打他,讓他莫貪,他確實做到了,明面上確實從未在百姓身上搜刮過什麼,所以這些年其他地方的官員有人因此落馬,唯獨他沒有。
可是,做官做久了,他膽子慢慢變大,覺得錢嘛,不是不能貪,只要做的謹慎一些,不被人發現就是了,所以才有了,他跟空淨大師聯合起來收香火錢的操作。
這些年算下來,他從桃花寺裡一共收了大概一萬多兩銀子,最多也就一萬五千兩,遠遠不足兩萬兩,可他收了錢肯定要花啊,花到現在,他手裡也就剩了一萬兩左右。
剛才已經拿了五千兩給荊哲,現在他手上滿打滿算也就五千兩,若是荊哲再要一萬五千兩銀子的話,打死他也拿不上了,看荊哲的狀態,拿不上可能真就被他打死了。
權衡之下,若是他真要,自己咬牙答應,然後出去借他一萬兩——他為官多年,城裡各大商鋪的老闆他都認識,從他們每家手中借個千八百兩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過,等他真湊夠了一萬五千兩,給荊哲的時候他就得長心眼了,一手交錢,一手血書,若是荊哲不給,他就不可能再給錢了。
誰知荊哲直接搖頭:“這錢我不要了。”
“……”
徐太守有點犯愁,因為對他來說,荊哲不要錢比要錢還難辦。
這時,荊哲伸手入懷,把之前馮夫人寫的保證書拿了出來,在徐太守眼前晃了晃說道:“徐太守,咱們這上面不是寫了,買馮家酒樓要一萬五千兩嗎?你那一萬五千兩不必給我,直接給馮家就行。等明天午時之前,把馮家酒樓的房契轉交給我便是。”
說完之後便站了起來,把血書和保證書都收了起來,說道:“徐太守可一定要記好了,明日午時之前,我要見到房契,若是見不到,相信徐太守不希望看到後果的!”
留下這句話,荊哲揚長而去。
看著荊哲的背影,徐太守握緊了拳頭。
不過,這個結果對他來說並不算太壞,因為荊哲之前說用一萬五千兩買馮家酒樓的時候,他就跟馮夫人商量,告訴馮煥友荊哲強行用五千兩買馮家酒樓,然後他跟馮夫人掙上一萬兩!
現在一萬兩掙不上了,自己還得貼上五千兩把馮家酒樓替荊哲買下來,就這,徐太守還覺得不算太壞,可見他的要求已經降到多低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卻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他除了答應,也別無他法,他現在想的是,這段時間不能惹怒荊哲,先把他穩住,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說,至於錢財等身外之物,以後有的是。
而且他也堅信白清源跟他說的,荊哲蹦躂不了幾天了,到時候他從自己手裡拿走的東西,自己要加倍拿回來!
雖是這麼想,但心裡還是難受,於是徐太守從外面喊來一個捕快,問道:“告示怎麼樣了?”
“回太守,已經寫好一些了。”
“快點寫完,然後每個路口都貼一份,對了,找人去街上傳,就說荊哲是林家的親戚,現在就住在林家,他就是一個普通官員而已。”
“是,太守!”
那捕快剛要走,徐太守又立馬把他喊下。
“等等!記住,這事一定不要讓咱們衙門裡的人去做…就找些孩子吧!而且一定要隱蔽!”
“是,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