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回話,荊哲繼續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凡事都要有字據,所以,既然沒有字據,那就不可能給你利錢!”
苟老闆握了握拳:“好,那就不要利錢,你把四千五百兩銀子拿出來,現在,馬上!”
即使是四千五百兩銀子,那也絕不是一個小數目,苟老闆相信荊哲肯定拿不出來。
荊哲卻再次笑了:“你說四千五百兩,我就要給你四千五百兩啊?”
“……”
苟老闆被噎了一下,然後看向周梓瓊:“到底是不是四千五百兩,周小姐清楚!”
周梓瓊不會撒謊,輕輕點頭道:“哲兒,加上前幾個月的貨款,周家布坊確實欠他們四千五百兩銀子…”
“四千五百兩是吧?”
荊哲一伸手:“那就把欠條都拿出來吧!”
“……”
這話一出,對面的人冷汗都下來了。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周家布坊和這些紡織廠的關係都還是不錯的,他們之間已經互相合作了多年,有的人甚至連過年都會來周家,儼然已經成了朋友,周家之前財大氣粗,雖然也會壓三個月貨款,但這是規矩,三個月一到,周家並不會拖欠一文錢,所以久而久之,好多人都嫌麻煩不會寫欠條。
所以,在場的老闆們,起碼有一半以上,手裡是沒有欠條的。
所以當聽到荊哲要欠條的時候,一個個全都木了,然後看向苟老闆求救。
苟老闆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可從沒想過今天會竄出荊哲這麼一個人來搗亂,而且之前說出要字據的時候,也從沒想過對方還錢也要字據,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窘迫。
不過他強作鎮定道:“這還要什麼欠條?剛才周小姐自己都親口說了欠我們四千五百兩,這還能有假嗎?”
“欠條。”
荊哲卻根本不理會,冷聲說道。
“欠條不欠條的,有什麼重要?隨便去大街上拉個人都能知道,我們跟周家布坊做了那麼多年生意,哪次不是壓三個月的貨款?上次結清貨款還是年前,距離現在恰好有一個多月了,這規矩誰不懂?有沒有欠條,周家布坊都欠我們四千五百兩銀子,這做不得假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
苟老闆說完還不忘鼓動大家,當然得到了所有人的擁護。
不過荊哲可不慣他的毛病。
“你是…老狗吧?”
“……”
一句話,差點讓苟老闆吐了血。
“我姓苟,你跟大家一樣叫我苟老闆就是了,莫要叫我老苟,咱們還沒那麼熟!”
確實有人叫過他老苟,不過那都是些比他身份要高、年紀又比他大的人,稱呼他一聲老苟也無可厚非,就跟叫老王、老李一樣。
不過,荊哲這麼叫他,他聽著格外不舒服,因為他總覺得荊哲叫的不是老苟,而是老狗!
當然了,他也確實沒有猜錯,因為他在荊哲眼裡就是一條老狗,而且他的主人是誰,荊哲心裡都清楚的很!
“好呀,老狗。”
“我跟你說了,叫我苟老闆!”
“好的,老狗。”
“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叫我苟老闆!”
苟老闆是真的生氣了,說話的時候,眼神都冷了許多。
“好的,老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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