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地處極西之地,氣候條件惡劣,一年當中,大部分時間都處於天寒地凍的日子。
而此時,西疆正經歷著一年中最為寒冷的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喀丹除了安撫子民和分發糧食、保證民生外,怕是無暇他顧。
只有等四五月開春,冰雪融化,土地解凍之後,他才會騰出時間來處理好國內事務,也才能帶著休整好的西疆重騎兵團,去往津西。
所以算一下時間,就到六七月了。
安帝聽完荊哲的分析,也跟著點頭。
“六七月啊…”
安帝感慨一聲:“也好,也好!那就再讓他們逍遙半年吧!”
晉王再怎麼樣也是安帝弟弟,在安帝內心深處,始終存在一絲憐憫。
這時,安帝又對荊哲道:“其實,朕最放心不下的事情,就這一件,只有解決了晉王,才能保證安國的穩定啊!”
說完之後,安帝突然問道:“荊哲,你覺得太子和襄王,二人如何?”
“……”
荊哲沒想到安帝突然問這個,稍微愣了一下才回道:“陛下,臣跟襄王接觸不多,因此對於襄王,臣不敢妄加評論。不過臣跟太子殿下接觸多些,尤其是年前一起去了津西,還算了解。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心有謀略,這從老百姓的口中也能窺探一二。”
安帝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跟朕想的一樣,其實,墨言和墨武的性格像極了當年的朕和晉王。這兩人,一個善於發展守成,一個善於開疆擴土,不過,朕最看重的,還是太子墨言多些。”
“……”
荊哲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
他也清楚,作為臣子,對於儲君的話題,他是不適合插話的。
而安帝又繼續道:“所以,朕才那麼著急問你津西的事情,因為在朕看來,安國最大的不安因素就是晉王了,只要把津西事宜處理好,安國國內就能長治穩定。跟月瑤國的合作達成,安國國外也能趨於穩定。只有這樣,朕才敢把帝位交給墨言,所以朕現在才著急…”
“……”
沉默一會兒,荊哲抬頭去看安帝,說道:“陛下現在正當年輕體強之時,讓太子殿下登基這種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蘇墨言人很溫和,對荊哲也不錯,兩人相處下來,還算和諧,但這只是身為太子的蘇墨言跟荊哲的相處,並不是皇帝蘇墨言跟他的相處。
蘇墨言一旦登上帝位,心態跟原來肯定大相徑庭,誰能保證他跟自己相處的時候,還會不會跟原來一樣呢?
荊哲並不清楚,而且也不想賭,只有安帝在位,對他的益處才會最大。
誰知安帝聽完,哈哈大笑。
“好一個年輕體強!”
安帝笑完又道:“朕倒是希望年輕體強,最好永遠年輕體強才是,那朕就能一直做皇帝,也好看著安國繁榮昌盛下去。”
說完之後,安帝的聲音低沉下來:“可是生老病死是人逃不出的宿命,朕現在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凡事也能看開。所以才要趁著現在身體還算硬朗,把事情都處理好,這樣把帝位交給墨言,朕也能放心。”
“若是陛下能長命百歲呢?”
“……”
安帝一愣,拍了拍荊哲的肩膀,笑道:“你能有這種心意,朕就知足了。朕知道你厲害,可是天命難違,不必強求了!”
“……”
荊哲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把化仙丹的事情講出來,他總覺得,這不是時候。
而安帝也並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又開口說道:“對了,既然津西那邊的事情要等到半年之後了,開辦報社分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