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騎著馬,速度慢慢緩了下來,馬車不多會就追上了。
一馬一車,前後行著。
這一路上風平浪靜,鮮有行人,只有臨近京州城牆的時候,人才逐漸多了起來。
荊哲從車窗探出腦袋去,發現京州城牆雖然模糊但終歸出現在視野裡。
遂好奇問道:“那個仇芊芊應該不在了吧?”
清秋似乎在想著什麼,下意識答道:“她之前常駐京州,聽說她們通天闕最近遇到些事情,她昨天晚上應該也只是路過那座道觀,估計現在正著急趕往津西,哪裡還會浪費時間回京州?”
荊哲愣了一下,然後怒了。
這道姑,明明知道仇芊芊不會再追來,卻以保護他之名故意騙他幫忙運送銀子!
現在的道姑,端的討厭!
“仙姑啊,這麼做有些不地道吧?”
“咳咳。”
清秋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臉頰微紅,咳嗽兩聲故作鎮定:“我也只是猜測,通天闕裡的人喜歡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她會不會跟來呢?”
一身道袍的清秋做了個無奈攤手的動作,模樣十分卡哇伊。
但荊哲不為所動,抱著裝銀子的麻袋,扯著脖子說道:“我不管,這銀子是我挖出來,是我裝進麻袋,還是我拖上車的——甚至其中一個麻袋都是我的!我只要一袋,不過分吧?”
“過分。”
清秋看著他,淡然道。
“我要是強要呢?”
“我的青天劍,應該不會答應。”
說著,將她腰間那把叫做“青天”的長劍往外拔了拔,寒光閃耀,射的他眼疼。
“呵呵,我是開玩笑的。”
荊哲訕笑兩聲。
“我也是開玩笑的。”
說完,清秋把劍放了回去,嘴角上揚。
……
又走了近一刻鐘,就聽馬車外的憨憨喊了一聲:“少寨主,到了!”
從彭州出來就奔著京州,結果被抓到邙山過了一月有餘,從邙山出發,又走了十多日,終於到了京州城外。
本以為會很激動,但京州城近在眼前的時候,荊哲卻出其的平靜。
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高大、威嚴的城牆上雕刻的“京州”二字,荊哲立在風中,目光如炬。
“京州,我來了。”
城牆之外是一條四五米寬的護城河,河水淙淙流淌,並不湍急,想必這水應該不會太淺。
城門洞開著,行人來來往往,透過城門往裡看,可以看見比雍州主城街道還要寬了一倍有餘的大街,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清秋下馬,張筱妤也從車上下來,四個人走著進了城門。
大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鋪面很是繁華,還有沿街小販朗聲叫賣,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熙熙攘攘,比雍州繁華了不止一點。
張筱妤看了清秋一眼,她對這個一言不合就拔劍的清麗女子多少有些畏懼,拉了拉荊哲,小聲道:“現在…先去我家嗎?”
縱使知道他是去自己家幫忙的,但說出這話總覺得十分羞澀,俏臉微紅。
荊哲開口問道:“仙姑啊,這城也進了,咱們是不是該一拍兩散——呸,分道揚鑣了?”
清秋回頭,若有若無的看著張筱妤還拉著他長袍下襬的手,冷冷道:“這麼兩大麻袋,你讓我自己扛著嗎?”
“總不能一直跟著你吧?我檔期也很緊的好不好?”
荊哲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