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這一年,炎黃兩部落都恢復了一些元氣。
數千人的傷亡,對總數數十萬的軍隊來說好像不多,但當軍隊迴歸,每個部落發現少了幾十上百的勇士,許多家庭破碎,一些部落的勞動力瞬間缺失,無法再維持之前的農業畜牧業,紛紛求助黃帝、炎帝時,戰爭的殘酷才初次體現在人間。
天庭之上,帝俊與黃龍、東華帝君靳子軒、西王母一同梳理觀察著天道變化,一邊聊起這場人間的初次戰爭。
帝俊感慨道:
“此戰之後,三才天道似有所進,看來戰爭對人族整體的影響不小。之前數千年相對安逸平穩的環境,恐怕要迎來一段時間的動盪了。”
東華帝君靳子軒一邊梳理撥動天道,一邊嘆道:
“沒辦法,天道受元始師兄影響太大,自上而下產生的動盪不可避免。現在與元始師兄對賭,雖然會加劇人間動盪,但卻也能讓元始師兄的想法有所變化,對天地來說,只要能勝便是好的。”
帝俊深吸口氣,緩緩道:
“昨日聽黃龍賢侄講述了從廣成子處聽聞之道,令我感慨頗多。
說來慚愧,之前賢侄與我說我等眼高手低,難以察覺凡人視角下界民生,對天地的變化觀察會越來越狹隘,我還非常不服。結果板泉這一戰,著實讓我沒有想到,人族的一切的確與我們之前的一切非常不同。
單說此次戰爭結果,明明不過數千人陣亡,相比於當初我們巫妖龍鳳時代,一些小的戰爭摩擦都可能傷亡更大,但我等從未擔憂和怕過。
沒成想,因為數千人的陣亡,許多部落的生產問題立刻變得嚴峻起來,荒廢了許多農田與畜牧漁業不說,家庭破損產生的問題,也與我們當初天地的情況完全不同,一時間我竟無法抉擇處理。”
黃龍點頭道:
“是啊!父親,此次傷亡不大,問題都已經略顯嚴峻,雖然捨棄了這些農田生產,等將來人口恢復再複用也無傷大雅,但若是對戰蚩尤的九黎部落,只怕傷亡會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數字。
現在的婚嫁家庭觀念,勢必會在與九黎部落一戰後,造成更多家庭的破損。
那時,每個部落的女性會有無數失去丈夫,孤苦伶仃的局面,對人口再次增長也是個非常麻煩的問題。”
說到這裡,黃龍和帝俊對視一眼,齊齊看向了西王母。
東華帝君撥動天道的手一滯,忽然明白了兒子和大哥的意思,頓時表情複雜,西王母似乎也明白了此事,嘆道:
“元始師兄化身天魔,縱容貪慾肆虐,造成天地混亂,有此一劫在所難免。
雖然我盤古天地一直以母為尊,人族婚嫁制度剛剛從混亂的母系向著穩定的一夫一妻制轉變,但今後人族戰事不會少,凡人女性身體羸弱,為了養育子女會受到極大的限制傷害,不得不依靠男性主外。
既然事已至此,今後若是與九黎一戰,男性傷亡過大的話,便暫時允許一夫多妻的情況罷…”
其他三人沉默,對這個結果只能無奈接受。
自從當年龍鳳時代起,龍祖靳子軒就已經在陰陽相生天道中明確規定,以母為尊,以妻為尊。哪怕人族於曾經的生靈不同,但人族依然遵循了此道,也為原始人類的繁衍與保護女性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但若是允許出現一夫多妻的情況,那麼陰陽相生天道勢必受到影響,曾經的母系局面也必然向著父系轉變。
這一點有違當初龍祖靳子軒之意,卻也是沒辦法之事。
很快,一年的休整結束了。
這一年,兩個部落都做了許多準備。
炎帝神農氏部落也打造了一些簡單的旗幟,以免下次戰爭中出現難以指揮的情況。同時,因為知曉約定的戰場,炎帝神農便在戰場後方打造了一座小城,澆築了簡單的城牆。
這小城進可攻退可守,而且方便儲存糧食物資,基本解決了之前第一次戰鬥的所有頑疾。
而黃帝這邊,也做好了對應的準備。
當然,雙方也各自請來了一些神靈做後手,不過這一次沒了之前的變數意外,這些神裡便不會隨意出場了。
炎帝神農之所以準備充足的巫族妖族後援,也只是避免黃帝再弄出什麼問題,自己也好隨時招架破解,對於仙人神靈的鬥法上,帝俊自問不弱於黃龍,所以雖然不會藉此佔據優勢,也不會再在此事上吃虧。
秋收之後,板泉之野,雙方軍隊再次擺開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