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巫妖仙神的是,人族若是想記錄天文曆法,就不能單單依靠個別人的努力來實現,畢竟人族壽命太短,這個時期能活60歲以上的,基本上都是鳳毛麟角,非天生奇材善於修仙者根本活不了這麼久。
而歷代人智慧的結晶,肯定不能只依靠口口相傳,否則很快這些總結出的知識就會迅速被遺忘或因意外而斷絕傳承。
因此,人族觀察和記錄天文曆法,必須依賴一些非常簡易的工具。
首先,對於每一天的時間整理,最直觀的便是直接觀測太陽。
人們雖然不知年月,但大概還是把每一天分為上午和下午以及晚上,並且大致可以以太陽所在位置來粗略確定時間。只是看太陽過於刺眼,麻煩,而且人們的方向感很差,並沒有東西南北的概念,所以觀察太陽來判斷一天的時間並不容易。
而伏羲靳子軒第一步,便是教人們透過地上的影子來判斷,這比直接觀測太陽更加準確和方便。
於是,很快華胥氏便有了立竿測影,即在平地上豎一根直木,以其影子的方向來確定時間。之後,在伏羲靳子軒的帶頭最佳化下,逐步演化出圭表,表,即直立於平地上的標杆,圭,即平放於正南正北方向標有刻度的平板。
圭一般是固定在地上的,這樣就不會因為移動而改變南北走向,影響人們對時間和方向的混淆感。
而透過觀察日影長度,人們這才發現,原來夏季和冬季的日影長度居然不一樣!只要在圭表上刻出夏季的日影長度和冬季的日影長度,就能透過觀察圭表來判斷此時的大致季節。
當然,冬季相對寒冷,夏季炎熱,但過去的野人們對此並沒有充分的認識。
原始野人和野生動物一樣,是依靠自身的皮毛硬抗寒冬和酷暑的,所以對於他們來說,靠冷熱判斷冬夏原本並不容易。在有了畜牧業以後,人們開始有了皮毛當做衣服保暖,對於冬夏的區別,也開始更加在意了。
從此,透過正午時刻,以圭表所測日影長度便能確定季節,而圭表之後不久,透過對圭表的最佳化,逐步形成了日晷。日晷為一打磨好看的石圓盤,圓盤叫做晷面,其上標有刻度,圓盤中心有一指標,叫做晷針,亦稱表。
日晷向陽斜放,透過觀測晷針的影子方向可測得時刻。
此後每年,伏羲靳子軒都會觀察日晷,在自己隨身攜帶的百結長繩上不斷修正曆法。透過大約五年左右的摸索,伏羲靳子軒數著五根繩子上的繩結,終於確定,每年大約有365天。
而且,每年的四季節時令都是非常穩定的,將這些繩結在部落中展示科普後,伏羲靳子軒在華胥氏部落中,甚至建立天文中心,不斷修定曆法,分時令,人們驚訝的發現,好似天地之事伏羲全都瞭然於胸。
時人愚昧,不知其中道理,以為伏羲能夠通天,將其奉為神聖。
雖然這個時期還沒有種植業,但養殖業也非常需要時令和曆法的協助、比如到了夏季秋季的哪個時令,應該收集儲存草料,準備應付過冬。比如冬季結束後,到了哪個季節江河湖的冰會融化;
哪個季節適合狩獵,哪個季節適合捕魚,哪個季節……
有了曆法的華胥氏,文明程度提升了許多,人們和動物的區別再次拉大,每個人有了穩定的家庭,在部落中有了穩定的分工,每天活得不再渾渾噩噩不知春秋,一切都開始變得井井有條。
而對伏羲靳子軒的感受而言,這些東西依然有非常明顯的缺陷。
比如曆法和結繩記事,都有明顯弊端。
伏羲靳子軒自己透過結繩記事記錄每年的歷法時令時,打結的方式會有所差異。比如他打一個三層結表示炎熱,一層表示寒冷。打結的不同方式,也可以用來記錄那一天打雷,哪一天下雨雪,哪一天大風,哪一天融冰、哪一天打獵收成高、哪一天準備過冬等等……
把這些教給華胥氏的‘天文中心’後,部落中負責天文曆法的人們勉強記憶和採取,但每個人的習慣不同,理解不同,還有很多人容易記錯,或看錯,畢竟繩結的大小形狀很難區分,造成了大量的記錄錯誤。
而這些,對於曾經的巫妖仙神來說並不是問題,巫妖仙神可以以仙力凝聚畫面,甚至打造一些仙器來記錄,但人類別說繪畫水平,連顏料和紙筆都沒有,怎麼可能做到這些?
因此,伏羲靳子軒一直在糾結,如何解決這些文化傳承應用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