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爺爺，既然當初你們憑藉系統，帶領人類戰勝了敵人，還建立了四海國。那你們為何不讓四海國一統天下呢？
現在海外那些國家，一個個都像是蠻荒之地，缺少太多規則約束，無數人每天生活在戰火之中，難道他們都是當初的敵人，還無法完全消滅麼？
可是我覺得，咱們四海國的實力應該足以…？”
牛瑜深吸口氣，輕笑一聲道：
“呵…其實當時的四海國，包括現在的四海國，都足以一統天下。
可是，我們沒有這樣做，因為，我們不希望整個人類的生態環境都是一模一樣的！雖然四海國國家強大，社會安定和諧，看似這樣的國家是世界上最高效，最有利的形態，但這真的是人類的極限麼？
至少，我們不這樣認為。
現在的每一個人，就像當初世界上的單細胞生物一樣，雖然每一個細胞都很弱小，只有漸漸進化出了合作，漸漸產生了分工、聯合，才有了細胞部落，再後來，才有了動物植物。
但，我們的世界發展至今，依然還有單細胞生物存在，哪怕是依賴寄生的可惡的病毒，世界上的單細胞生物發展也一直在繼續。
如果我們把每一個細胞看作是一個生命的話，你覺得，假如真的遇到了危機，究竟是現在組成人類的無數細胞更有希望度過危機，還是世界上的那些單細胞生物更有可能度過危難呢？
拿危機舉例可能不太合適，但如果以適應各種惡劣的環境，甚至是未來，人類可能面對的極寒、真空甚至更加難以想象的環境，你覺得，組成人類的細胞，就一定比那些我們看不到的單細胞生物有更大的優勢麼？”
靳子軒思索著牛瑜的話，他表情古怪道：
“牛爺爺，您這個舉例…細胞有生命麼？我不太能理解您的想法，但你的意思是，四海國之所以留下一些地方，始終堅守原則不去觸碰，就是為了給人類的不同想法、制度留一絲生存發展空間？
這…可是這也太不人性了吧？
你看海外多少可憐的人們，他們對生存都是一種奢望，憑什麼他們就沒有選擇的機會…？”
牛瑜搖搖頭，笑道：
“你很少生活在海外，而且你出生在四海國，所以你並不瞭解海外人的想法。
對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來說，生在四海國一點也不值得羨慕。
你要知道，人的價值觀是受到環境影響的，你覺得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但他們卻覺得他們的生活充滿了自由，不受任何嚴苛的規則拘束。
為何海外的衝突、爭端爆發那麼頻繁？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規則的約束，可以為所欲為。
起初，我們覺得，這樣的野蠻對人類一點兒好處也沒有，但後來，我們之中有些人不這麼認為了。他們覺得，如果人類之中，保留一部分這樣的存在形式，也許未來某天，這些人之中能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來…
在你看來或許很可笑，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四海國在每個國家，基本上都有駐各國大使館，這些大使館是可以接受任何難民和百姓的投奔的。但，可笑的是，哪怕無家可歸，哪怕命在旦夕，但那些吶喊著自由萬歲的海外之人，很少有人會考慮加入四海國…
你覺得讓他們來是拯救他們，他們卻覺得，四海國沒有自由，才是地獄…
人類的社會形態，每個人的想法和未來都是不可限量的，雖然我們自認為很好，但我們並不強求所有人都認同這一點。就像白浩，當他覺得自己奮鬥到了一定的高度，想尋求更刺激的世界，悄悄脫離了四海國的約束後，雖然得到了一些快樂，但多年之後回頭一看，這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可想再回家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物是人非，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
靳子軒又喝了兩口酒，有些感慨道：
“謝謝爺爺告訴我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