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梳眉坐在馬車上,一顆心狂跳不止。
能讓嫻妃娘娘坐不住的事情必然是大事,此刻宮內是什麼情況她一無所知,只能耐著性子先進宮再說。
此刻旭日初昇,宮門口停著數輛馬車,都是等著上上朝的官員,見到孟梳眉從車上下來,趕緊都跪下行禮。
素琴扶著她匆匆往宮裡走,那些官員們神色不一,但從他們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估計都是聽到了些風聲。
“王妃,請快些隨我來。”
孟梳眉的腳步慢了些,素琴忍不住催促著,眼下可是已經火燒眉毛了,半刻也等不了。
嫻妃已經梳妝完畢, 見到孟梳眉來了便揮手讓下人都出去。
“母妃,敢問到底是怎麼了。”
“我問你,昨日你和誠兒可曾見到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
孟梳眉自然不會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便說自己只是心血來潮和景岐誠一去去了茶樓小坐,誰知道遇到了一個潑皮無賴,景岐誠出手教訓了他。
嫻妃深深的嘆了口氣,問孟梳眉可知道那個無賴是誰。
她搖了搖頭,自然不知,只是昨日她看那人的穿戴像是個富家公子,今日嫻妃又特意問起這件事,莫非那人的身份和有特殊之處?
“你所說的那個無賴是李閣老家的獨子張霖。”
這位耄耋之年的張閣老已經告老還鄉在家裡頤養天年了,如今很少出來走動,閣老雖然只是虛銜,但也是一品。
最重要的是這位張閣老曾經做過先皇的伴讀,更是當今皇上的太子太師,他年逾古稀才得了這個寶貝兒子,可謂是寵愛得不得了。
“母妃的意思是閣老大人覺得王爺不該教訓他的兒子,到了宮裡告狀?”
聽到此處,孟梳眉稍微鬆了口氣,且不說景岐誠動手事出有因,就算皇上真的怪責,也不過是為了給張閣老消消氣,受點皮肉之苦就過去了。
可為何嫻妃的臉色還是如此難堪?
“張霖昨天晚上,已經死了。”
景岐誠跪在了宮門口,來往的官員們都不敢從他身邊走過,皇城森嚴,他們雖然敢在外面議論,可只要進了宮,他們就會閉上嘴。
隔牆有耳,萬一被人聽到了些什麼,那就是要殺頭的罪名。
“沒想到王爺也會有今天啊。”
沐英跟在太子身後看著景岐誠,自己也曾經跪在相同的地方過,那個時候自己可是發誓一定也要讓景岐誠感受一下那種屈辱。
“沐英!”
太子出言呵斥,說他這樣是以下犯上,此處是宮內,還是要謹言慎行。
不過太子此刻的表情和他說話的語氣無一不是幸災樂禍。
若是死的是個百姓也就罷了,可偏偏死的是張閣老的心頭肉。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張閣老是看著皇上長大的,現在他殺了張霖,只怕張閣老拼上了腦袋也會鬧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