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不少百姓圍觀都在討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尤其是那兩人好像已經受傷了,但是嘴裡還是不住的喊冤。
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面,要是皇上不公允處置的話,顯然是會有負民心。
“來人,把喊冤之人帶上來。”
兩個人跪在地上,見到皇上便不住的磕頭說他們無意驚擾聖駕,只是因為快要活不下去了,只能到皇上面前來告御狀。
說罷他們從懷裡顫顫巍巍的拿出一塊布放在手裡。
“呈上來。”
皇上把布抖開,是萬民書。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百姓的名字,有些還是用血寫成的。
“你們到底有何冤情。”
年紀大點的老嫗跪在地上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他們是淮安人,本是一對普通的夫婦,靠種田為生,可是前幾年,官府突然要他們把自家的地讓出來。
百姓都是靠這麼幾畝田養家餬口的,要是沒了土地哪裡還能活得下去,自然是不肯的,官府的衙役們便把他們地裡馬上就要發芽的糧食給全部拔光了。
“有此等事?”
皇上大怒。
“小民不敢說謊,除了我們那一戶以外,還有很多人都是一樣的,周邊幾個縣城,老百姓們都要活不下去了。”
農夫跪在地上捶胸頓足,那些田地都是他們一輩輩傳下來的,是他們賴以為生的根基,官府強佔了土地以後,只願意給他們一點銀子作為補償,還硬逼他們寫下文書說是自願的。
他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會鋌而走險到京城來想要到皇上面前討個說法。
見他們身上都有血跡,想來是在路上曾經遇到過追殺,再看看太子一張煞白的臉,孟梳眉估計此事和他逃不開關係。
今日春耕,皇上就是為了證明給百姓看國家重視農桑,可居然發生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皇上自然是龍顏大怒。
“父皇,我看此事還有疑點,需要徹查,不如把此事交給兒臣,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太子心知這事只有自己主審才有可能壓的下去。
可是景岐誠站了出來說此事關係重大,單單隻有太子的話,未免負擔太重了,不如讓三司協理,方能讓天下人覺得公平。
此話言之有理,就連孟梳眉都能看出太子在心虛,更別說皇上了。
身為九五之尊,他自然感覺到太子和此事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也好,就按琛王的意思去辦,誠兒,你也從旁協助。”
“是。”
景岐誠跪下謝恩,太子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他為什麼總是在不該說話的時候話特別多。
回到王府,春杏端著水和豬胰給孟梳眉洗手,孟梳眉讓春杏去燒點熱水,順便把自己配好的藥材放進浴桶裡讓景岐誠泡一泡。
今天在冷水裡泡了大半日,要是風寒鬱結在身體內發散不出來的話肯定是要生病的。
他身上毒性未解,斷然不能在添上其他的病症。
房間裡熱氣燻蒸,景岐誠身上蓋著薄毯,身下是一個用竹篾編成的席子,下面放了泡著藥材的熱水,用熱氣把藥力緩緩的燻入他的身體內。
這種辦法比直接喝藥的效果要好些,只是時間久了,只要靠近景岐誠,身上總是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材味。
“你覺得如何?”
見水快涼了,孟梳眉命人把席子抬了下去,又幫景岐誠把散下來的頭髮梳起來,用一個玉冠別好。
“倒是比叔父的藥,藥性要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