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未得到,總是最登對。
時間會讓白月光變成牆膩子,讓紅玫瑰變成蚊子血,而靜妃在自己最美麗的年華永遠的離開了皇上,留下了一個遺憾。
正是因為這份不圓滿,皇上才會陷入自己的執念之中。
說到底他的深情也不過是感動了自己罷了。
身邊活著的人不能好好珍惜,死了以後的那些表面功夫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
沈默然愣了片刻:“你說的這些話倒像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會說的。”
他又正色道,這些話在自己面前說也就罷了,妄議皇上可是要砍頭的罪名。
“當然了,我又不想死。”
這些話也就是關起門來和自己信任的人說兩句,她說這些也是想沈默然能明白,不要去趟這趟渾水。
“朝中的大事自然有六部三省的人去辦,你只要做好你的郡王爺就夠了。”
沈默然並非是那種適合朝廷中勾心鬥角的男人,他的郡王是世襲的,只要慶國還在,他的榮華富貴就不會改變。
“可是我娘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天高皇帝遠,你在京城做什麼難道伯母還能管著你不成?”
到時候象徵性的勸說兩句也就是了,有什麼了不得的,那些大臣們都三緘其口明哲保身,又何必需要他一個郡王出頭。
只是,若是放任不管的話也不行,芷涵心思深沉,讓她做了妃子的話,藉著皇上對靜妃的寵愛,只怕嫻妃和悅妃的地位會有所動搖。
不過轉念一想,嫻妃在後宮多年,她能想到的,嫻妃也一定能想得到,根本就不用她操心。
後宮裡女人爭風吃醋是常有的事情,但只要出現共同的敵人,其他人就會暫時放下成見一致對外。
果不其然,皇上要封賞芷涵的旨意很快就送到了徐府,徐達雖然並不希望芷涵去做皇上的女人,但是聖旨已經送來了,豈有他一介草民說話的份?
文武百官們雖然也都表示反對,可是就像孟梳眉猜測的那樣,皇上怒斥了反對的大臣,甚至把其中一個拉出大殿杖責二十,這下子誰也不敢在做出頭鳥了。
人人都以為景岐誠會勸阻皇上,畢竟這件事確實有違孝仁,但是景岐誠的理由也非常充分,皇上是天子又是他的父親,不管是為臣還是為子,他都無法忤逆皇上。
更何況百善孝為先,他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指責父親的不是。
這番話說出來,所有人都覺得有道理,但也有人在暗中說景岐誠是膽小怕事,骨頭軟。
總之只要不得罪皇上,別人想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
午後,皇上宣嫻妃去了御書房,說要幫芷涵擬訂一個封號。
嫻妃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悅妃,兩人就一起來了。
隆冬已經過去,天氣變得稍微暖和了一點,可能是春日到了,兩位娘娘都想打扮的應景些,因此穿的都是粉色的裙子,頭上的裝飾也都用的絹花。
皇上看著眼前一亮,甚少見到嫻妃如此打扮自己。
“恭喜皇上又得佳人,以後在宮裡也好多個姐妹作伴。”
嫻妃和悅妃都很恭順,並未表現出半點不快。
只是在說到要給芷涵什麼位分的時候,悅妃和嫻妃似乎有些爭執。
嫻妃的意思是,也要給芷涵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