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們都大氣不敢出,個個都恨不得把頭給埋到地底下去。
也不怪臺資在如此生氣,今天在上朝的時候,有人上書彈劾了一個縣令。
本來這件事和他是沒什麼關係的,但是這個縣令是從京城調動過去的,曾經在太子手下效力過一段時間。
皇上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太子自己都沒啥印象了,可偏偏被另外一個言官給提起來了。
前段時間的廬州水患,王知府一個人便貪汙了幾千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雖然王知府已經死了,也沒有牽連到朝中的其他人,皇上也只是勒令追回銀子即可,但是朝中的人都知道,要是在這個時候在繼續膽大妄為,觸怒了皇上,那就等於直接和皇上唱對臺戲啊。
因此,不管是大官還是小官都收斂了不少,偏偏這個縣令太過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撈點油水也不會怎麼樣。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而且還正在風頭浪尖上。
平日裡和太子往來的人,太子都會讓手下的幕僚們留心,注意一下他們的動向,因為自己既需要用著他們,也要提防他們。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可謂是在父皇面前丟盡了顏面!
李涯見太子動了大氣,便說道:“其實太子大可不用擔心,畢竟皇上還是很器重您的,您可是太子啊。”
太子冷笑,就算位居東宮又怎麼樣,前朝也不是沒有廢太子的先例。
他並非父皇心中最喜歡的皇子,他只有做的比任何人都好,父皇才能覺得立他為太子是沒錯的。
“你們以後要小心,若是再出岔子,我東宮可不養閒人!”
太子心裡煩得很,揮揮手讓他們都滾出去。
幕僚們出了門都忍不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有一人忍不住小聲抱怨,他們雖然是幕僚,理應為太子出謀劃策,但是也不可能事事都面面俱到,一點紕漏都不出啊。
“咱們好歹也都是讀書人,唉。”
文人都多少有點迂腐,好面子,就算是寄人籬下也都覺得尊嚴是最重要的,太子今日如此訓斥他們,他們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李涯在旁邊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咱們啊,就別再繼續唸叨了,想想以後怎麼明哲保身吧。”
太子把幕僚都趕出去以後,心裡也不太痛快,王綺芙差人送來了食盒,太子看著也沒什麼食慾,便隨手把食盒往旁邊一丟,只帶了兩個小廝往後花園散步去了。
剛走到花園附近,就聽到一陣略帶幽怨的曲調,好像是有人在唱戲。
“聽聲音,好像是沐側妃那邊傳來了。”
身後的小廝非常適時的解釋道。
太子想了想,抬腳便朝著沐清顏的院子走了過去。
王綺芙聽說太子心情不暢正想著能做點什麼讓太子開心,就看到紫煙快步走了進來。
紫煙伏在她耳邊說太子現在正和沐清顏在一起。
“什麼?她不是被禁足了嗎?”
“是太子主動過去找側妃的。”
紫煙說今日太子剛到花園,就被沐清顏唱戲的聲音給吸引了。
沐清顏唱的是貴妃醉酒,講的是前朝貴妃因為和皇上約在御花園相見,但是皇上去沒有依約前往的橋段。
王綺芙一聽,便知道沐清顏是在借曲自喻。
聽說她還穿上了戲裝打扮上了,太子見了,當時便決定晚上留在她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