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良騮從地牢出來,外面已經是夜深,天空中繁星點點,周圍一片寂靜。
耳邊能聽到山裡不時傳來的野獸咆哮聲,一聽之下,就知道那些野獸的大小高低。
地牢門口有兩名守衛的僱傭軍,百里良騮不聲不響的解決掉,然後把他們靠在牆上,偽裝成醒著的樣子。
也許是對地牢太自信,吊腳樓裡的守衛力量並不強。
不過為了避免有人把師庸絎要稱霸苗部的話傳出去,他今晚要控制住整個蒼月部的關隘,所以他的人手並不足。
百里良騮潛伏在吊腳樓裡觀察了下,整座吊腳樓剩下不到三十人,大多數都是僱傭軍。
他沒有驚動這些僱傭軍,在確定了師庸絎的所在後,他從吊腳樓外,靠近了過去。
師庸絎在三樓,窗戶開著,燈光從裡面投射出來。
百里良騮懸掛在窗戶外,猶如與黑夜融為了一體,一動不動,透過窗戶縫隙,朝著房間裡看去。
房裡有兩人,一人是師庸絎,另外一人百里良騮沒見過。
不過在看到那人的瞬間,百里良騮腦子裡頓時想到那個白天在屋頂狙擊蘊爭的人。
雖然百里良騮沒見過那人的面相,但身形卻和屋裡這人一模一樣。
此人長得十分消瘦,臉頰和眼窩都是深深地凹陷下去,猶如過度揮霍自己的精力,身體被掏空了一般。
但他眼神中的陰寒,以及整個人透出的氣勢,卻是讓人不敢小覷。
“高手!”
百里良騮第一時間斷定,對方是個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
房間裡傳來聲音,師庸絎和男子交談起來。
“兀先生,這次多虧你帶了僱傭軍,不然的話,只怕今天不是那麼容易能把蒼月部的這些蠢貨鎮壓住。”
原來,那個陰寒男子,叫做兀先生。
聽了師庸絎的話,兀先生道:“他們是你的族人,以後你還要靠他們成為苗王,你卻是不能對他們太過強硬了。”
說著,兀先生話鋒一轉,道:“對了,你兒子去了地牢,他去幹什麼?”
師庸絎臉上露出嫉恨之色,冷笑道:“蘊爭當年搶走我女人,現在我就讓我兒子,搶走他女兒。”
“別的事情可以幹,但是千萬別把事情搞砸了。”
兀先生叮囑了句,接著道:“現在你話已放出去,你必須儘快整頓蒼月部,起兵推翻苗王。不然等苗王反應過來,他集結各部之後,你想殺他,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有兀先生你幫忙,推翻苗王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師庸絎笑了笑,他已經被地位和權利矇蔽了雙眼,根本沒想過推翻苗王后,如何抵禦苗部各部的聯合討伐。
而且他勾結外人,即使成為了苗王,也不可能得到各部的認同,到時候,只會弄得苗部大亂。
而他如果再失去了兀先生的僱傭軍協助,那麼他將一敗塗地。
這些問題,師庸絎這會都沒考慮到。
他現在只想儘快殺到苗殿,殺死苗王,登上苗王之位。
聽到兩人的對話,百里良騮目光落在兀先生身上。
他不相信這個什麼兀先生,真的會幫助師庸絎登上苗王之位。
兀先生,肯定有什麼陰謀詭計。
他到底是什麼目的?僅僅只是為了弄得苗部大亂?
百里良騮暗暗搖頭,一時也毫無頭緒。
這時,師庸絎問道:“兀先生,我手上的毒,現在怎麼辦?”
兀先生看向師庸絎已經洗乾淨的手,沉吟道:“化骨散,叫做這個名字的毒藥,至少幾十種,可這種化骨散無色無味,甚至連感覺都沒有的,我卻是聞所未聞。而且我剛才檢視過,你身體一切正常,並無毒素。”
師庸絎皺了下眉頭,右拳砸在卓上,不甘心道:“這麼說,我只能逼那個叫百里良騮的混蛋給解藥了?”
兀先生思索片刻,對師庸絎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根本沒有中毒,那個叫百里良騮的小子,是在騙你?”
聞言,窗外的百里良騮暗道一聲厲害,沒想到自己的小把戲被對方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