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和香女同聲說:“我爺爺來了!”
然後撇下客人不管,跑過去迎接。
一看就是在他們心目中,去迎接他老人家是頭等大事,也說明爺爺在他們的心目中,地位至高無上。
百里良騮、麥軻、麥公明則站立不動,舉目望去,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頭兒大步走過來。
看來老頭兒精神頭兒不錯,滿頭黑髮,一縷長鬚,步伐矯健,腰板挺直,四方大臉,雙目囧囧。
依稀有張興的想秒特徵,有一股桀驁不馴內在,不經意流露出來。
雖然是他自己孤身一人,在他的三丈之外,卻有一隊武裝士兵,如同儀仗隊一樣,步履鏗鏘地行進,跟老爺子的步調保持一致,亦步亦趨。
麥軻見多識廣,覺得老爺子的儀仗隊水平,雖然比不上中華上國負責禮賓的那支,卻可以壓過美利堅合眾國的那個,大約可以媲美俄洛斯。
不過,老頭子卻是身穿便裝,似乎不是很協調,或者說他對這些禮儀一類的東西,並非循規蹈矩,而是率性而為。
三個人猜測來人是這個叫作張莊的部落的大拿,卻沒有什麼行動相隨,畢竟還沒有人給他們正式引介。
張興和香女跑到老人面前,親熱地叫著爺爺,然後一左一右抓住老頭的胳膊,繼續向三人走來。
老頭兒如同一般的老爺爺一樣,兒孫孝順,自然高興,一邊呵呵笑著,一邊說:“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爺爺還沒有到走不動路的時候,不用攙扶,你們就是不聽!豈不是讓客人看笑話?”
香女說話利索,介面道:“爺爺!不是晚輩說您,您的歲數擺在那裡,不是二三十歲,也不是七老八十,而是一百八十!別人有您這個歲數,早就老老實實在家貓著,您卻依然滿世界跑,我哪裡放心?”
張興這才插上話,隨聲附和:“香女妹妹說得對!您這一百八十,可是實打實的,不似後世的那些隱瞞歲數,虛報年齡,您不用這個,我們都希望您益壽延年,永遠當我們的定海神針。”
老頭兒瀟灑一笑:“說什麼孩子氣的話!爺爺已經活了這麼多年,再多活一天都是賺的,別的瞎操什麼心?想當年我們六旗聯盟何等聲勢……”
香女搖了老爺子胳膊一下,說道:“六旗的事爺爺的威風以後抽空再說,現和客人說句話!公明,這是我爺爺,你也可以叫爺爺,兩位大叔,你們叫什麼,我也算不清楚,隨便吧……”
三人一起上去,同聲說:“爺爺,您好!”
廢話,一百八十的年齡擺在那裡,不叫爺爺說得過去嗎?
老頭兒說道:“老夫張保!年輕的時候人家都叫我張保仔,那是專門給年輕後生用的,現在我也兒孫一大堆,再也沒有人叫我張保仔了,那幾個這樣叫我的老人,都已經駕鶴西去,想想也是不禁心有慼慼……”
張興道:“爺爺!那個懷舊您可以以後找時間再繼續,這三位就是我電話裡說的貴客,您不說在家裡接待他們嗎?怎麼自己跑了過來?”
百里良騮一看這一家子都傳染了一種病,就是無比的囉嗦,上前一步,自我介紹:“我是百里良騮,很高興見到您老爺子。”
麥軻道:“我是麥軻,問好前輩。”
老頭兒在那裡正小咪咪地聽著,眼睛一立,大如銅鈴,暴喝一聲:“什麼?你叫麥軻?”
把其餘四人都嚇了一跳。
難道這老頭兒和麥軻有什麼苦大仇深的宿怨?
如果打起來就麻煩了。
張興問道:“爺爺,麥軻是誰?”
老頭兒說:“還能是誰,就是當然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天軍總司令、天國大總統!你難道是他?”
麥軻呵呵了一聲:“難道你和他很熟悉?”
張保感慨萬千地說:“哪裡輪得上我和他熟悉!不過他的事蹟我可是熟悉得很,而且每年都要複習……”
香女道:“爺爺是教育院近代史教授,對了,客串的,專門講那個時候的事,不過,我都給忘了。”
又對麥軻說:“難道你真的是那位總司令大總統?你比爺爺還年輕!年輕多了!你是不是有保持年輕的靈丹妙藥?”
這話麥軻也沒有辦法回答,只好有呵呵一下,說:“此事說來話長,張統領,我們先幹正事如何?”
這要是不知道麥軻的可能身份是誰的時候,估計不行,人家老爺子大老遠跑過來,他的問話你敢說不是正事?
現在則不然,總司令和大總統的頭銜,實在是嚇人。
麥軻現在綜合到了這裡所蒐集到的資訊,還有他努力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挖掘,基本可以肯定,面前這位就是那個時候六旗聯盟中的紅旗統領張保仔。
所以,直接就用上了這個頭銜來稱呼他。
張保一聽,再無疑問。
當時就普通一聲跪倒:“小兵拜見總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