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挪卯為什麼說那些話?那個挪己為什麼不是告訴挪卯的親人,而是告訴他的那些客人?為什麼在遠東那個地方發生了戰爭?為了後來有挪己等人的顛破流離?為什麼有百里良騮的六維時空探險?為什麼有探險隊和月亮公子合作建立平臺?把挪卯的那些話透過挪己的口述穿越時空送到現代?為什麼要讓你們聽到看到?難道就是因為你們花了十幾塊錢註冊成為直播觀眾?我告訴你們,不是的!
“這是造物主的旨意,他掌管一切,特意做出的這樣的安排,才讓各個環節暢通無阻,似乎機緣湊巧一樣讓你們知道了這些千金難買的寶貴信心,對你們的生命具有深遠影響,我今天的話就到此為止,在你們的身上到底起什麼作用,就看你如何用心思考,用於你的生命實踐。”
說道這裡,保羅三世突兀停止,沒有別人那樣囉嗦,也沒有和他自己憶往一樣墨跡。
眾人正在聽得津津有味,怎麼就不說了呢?這不是存心和我們過不去嗎?
月亮公子也是出乎意料之外,本來是打算給保羅老師更多一些時間的。
結果他這一停頓,又讓百里良騮搶了先說話:“謝謝保羅老師,簡潔精煉,言簡意賅,現在我釋出命令,探險隊隊員每人下一份讀後感,作為以後升遷、分配任務時的參考!對於直播臺的觀眾,歡迎你們參與撰寫讀後感競賽,結束以後,在你們當中抽取一百份大獎,中獎者可以得到一份神秘禮物,月亮公子,你來負責主導這件事情,沒有問題吧。”
月亮公子心中吐槽:“你都說出去了,我還能有問題。”
當場答應了,然後大聲宣佈:“解答問題環節結束,現在繼續看挪己。”
那邊的挪己也是配合默契,幾乎就在同時,開始講述。
“這以後,在冥界裡,我見到了米諾斯,他據說是那個大能者光榮的兒子,掌管整個冥府的審判和裁決;他坐著一座閃閃放出光華的寶座上面,手握金杖,釋出判決的號令,對著死人的靈魂,他們都圍聚在王者身邊,請他審聽予奪,有的坐著,有的站著,在寬大的門外,死亡天使的府居前。
“接著,我見著了碩大的俄里昂,黎明天使喜愛的英雄,卻被狩獵天使殺死,大概那些野獸被他殺得所剩無幾,致使狩獵天使沒有獵物可以獵狩,使他遭到殺身之禍。
“而這個俄里昂,即使變成了死人的靈魂,即使身在地獄裡,依然本色不變,在開著常春花的草野,攏趕著被他殺死的野獸,在荒僻的山脊上,手握一根永不敗壞的棍棒。
“我還見著了留俄斯,所謂的大地天使光榮的兒子,躺在平野上,伸攤著雙手,佔地九頃,被兩隻禿鷲撕啄肝臟,尖嘴扎人腹腸,蹲棲在身子兩邊。
“他那無力的雙手不能擋開鷹的鉤爪。他曾粗魯地拖攥萊託,據說是大能者的妾房,當她前往普索,途經舞場佳美的裴烏斯地方,結果他就如此這般地被盛怒的大能者嚴厲懲罰。
“我還見著了塔洛斯,他正在承受著巨大的苦痛,站在湖塘裡,水頭漫湧在唇頜下。然而,儘管焦渴,亟想飲喝,他卻難以舔到水花。
“每當老人躬身水面,急切地試圖啜飲的時候,水勢便會回湧消退,露出腳邊幽黑的泥巴,使得他見到豐沛的水流,卻一滴也喝不到口中。
“在他的頭頂,枝幹高聳的大樹垂下如雨的果實,有梨樹、石榴、掛滿閃亮碩果的蘋果樹,還有粒兒甜美的無花果、豐產的橄欖樹,然而,每當老人挺起身子,伸手攀摘,徐風便會拂走果實,推向濃黑的雲層。
“我還見著了蘇福斯,他正遭受巨大的痛苦,雙手推頂一塊奇大的岩石,掙扎著動用雙臂和雙腳,試圖推著石頭,送上山崗的頂峰。
“但是,每當石塊即將翻過坡頂,巨大的重力會把它壓轉回頭,無情的莽石翻滾下來,落回到起步的平處;於是,他便再次推石上坡,竭盡全力,渾身汗如雨下,頭上泥塵升騰。
“再後面,我見著了強有力的克勒斯,當然,是他的影像,他自己則置身不死的天使之中,領享他們的宴暢,妻娶腳型秀美的赫蓓,他的四周噪響著一陣陣喧叫,死人的精靈,像一群鳥兒,四散飛躲。
“他來了,像烏黑的夜晚,拿著出袋的彎弓,羽箭扣著絃線,雙眼左右掃瞄,射出兇狠的目光,似乎隨時準備放箭殺擊。
“他斜持一條模樣可怕的揹帶,金質的條帶,鑄著瑰偉奇特的條紋,有大熊,雙眼閃亮的獅子和林中的野豬,有爭打和拼鬥的場面,殺人和屠人的景狀。
“但願製作此帶的工匠,不要再設計這樣的圖案,憑他的手藝,將之顯明在揹帶之上,展示著主人的好殺和兇殘!
“克勒斯眼見我的臉面,當即認出我來,放聲哭喊,對我說道,用長了翅膀的話語:“拉麥之子,大能者保佑的後裔,足智多謀的挪己,不幸的人兒,難道你也撐負某種厄運?
“‘像我一樣,忍辱負重,在陽光下艱難地生活?我乃那大能者的兒男,但卻嘗受了無數的苦難,伺役於一個比我遠為低劣的凡人,指派我難做的苦活。
“‘一次,他派我來此,帶走那條獒犬,以為世上不會有比這更難的活兒,但我拉著狗兒,引出地獄天使的界域,由耳墨斯護送,還有羊眼天使伴同。’
“說完,克勒斯返回地獄天使的界城,而我卻穩站原地,希望能面見某些前輩的英雄,早已作古的人們,而我確有可能見著舊時的強者,我想要見的裡蘇斯和塞修斯。
“但是成群結隊的死鬼擁聚在我身邊,發出驚人心魂的哭喊,嚇得我透骨心寒,以為高傲的豐奈或許會送來戈耳工的腦袋,可怕的魔鬼,從地獄的冥府,對我發難。
“所以,我回頭登上木船,告囑夥伴們上來,解開船尾的繩纜,眾人迅速登船,坐入槳位,起伏的水浪載著木船,直下阿諾斯河面,先是開槳蕩劃,以後則憑鬆緩的徐風推送向前。
“時間不長,我們的海船駛離阿諾斯的水流,回到大海浩森的洋麵,翻滾的浪頭,回返阿亞海島,那裡有黎明天使的家居和寬闊的舞場,早起的天使,亦是天陽天使,太陽昇起的地方。
“我們在那裡停船登岸,將我們的船隻停泊在沙面之上,足抵浪水拍擊的灘沿,傍臨大海,睡躺在地,等候早起的黎明天使到來。
“當年輕的黎明天使,垂著玫瑰紅的手指,重現天際,我遣出一些夥伴,前往耳凱的房殿,抬回裴諾耳的遺體,死在那裡的夥伴,一如他的託囑。
“然後,我們砍下樹段,將他火焚掩埋,在灘邊突岬的尖端,痛哭哀悼,滴下滾燙的眼淚;當焚畢屍體,連同他的甲械,我們壘起墳塋,樹起墓碑,把造型美觀的船槳插在墳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