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挪癸已經看到挪丁,正在戰場上大殺四方,將東城人殺得屍橫遍野,死人成堆。
挪癸的手上緊控一支利箭,搭在他的銀弓上,屢次對準了挪丁,可惜距離有些遠,他沒有把握把利箭送出如此遠的距離。
如果只是嚇唬挪丁一下,那還不如不射,因為他可能因為這一箭就丟失了生命;因為他會暴露他的隱身之地,挪丁發現他以後,會對他窮追不捨,因為挪丁的報仇物件裡,肯定有他這一號。
他可不認為如果挪丁鐵了心追擊他,東城的高大城牆能擋住挪丁。
就在這時,阿波羅的聲音臨到了他的耳邊。
“開弓放箭,射出去!”
這個聲音,挪癸是很熟悉,他也算是天使保護的一員,尤其是東城屬於阿波羅保護的物件,幾次反敗為勝都是因為阿波羅的插手幫助他們,才使得他們沒有在強大的西城人攻擊下滅亡。
不過,他可不認為這麼遠能夠奏效,所以雖然知道是阿波羅的聲音,他並沒有鬆開控制弓箭的手。
“放心開弓,我會引導你的利箭去到它該去的地方。”
聽了阿波羅的保證,他才方向,霎那間送了手,一直銅箭飛射而出!
到了挪丁大約十丈遠的地方,利箭已經失去了繼續前進的後繼力量,就要掉在地上;可是阿波羅出手了!
他的那隻看不見的手抓住利箭,不但防止了掉落,而且調準了目標,更加厲害的是,增加了十倍的力量!
加力的利箭如同一道閃電,直奔挪丁的腳踵而去,正中目標!
挪丁感到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像座塌倒的巨塔一樣栽倒在地上;他憤怒地叫罵起來:“誰敢在暗處向我卑鄙地放冷箭?如果他膽敢面對面地和我作戰,我將叫他鮮血流盡,直到他的靈魂逃到地府裡去!懦夫總是在暗中殺害勇士!我可以對他明確地說這些話,即使他是一個天使!我想,這一定是阿波羅乾的事;海洋天使曾經對我預言,我將在中央城門死於阿波羅的神箭;恐怕這話要應驗了。”
挪丁雖然極為憤怒,也心裡明白,他是被宿命所轄制,再也無力擺脫。
他的宿命就是從小海洋天使告訴他的,他一定會死於弓箭之下。
為了擺脫這個魔咒,海洋天使費勁心機,將他保護起來。
首先是用一種神奇的液體將他浸泡一通,他的全身經過如此浸泡,就變得刀槍不入,不可傷害。
只有一處是他的致命弱點,就是他的腳踵;因為那處沒有受過浸泡。
海洋天使在實施浸泡的時候,必須到提著他的身體,否則掉進去他就會融掉。
所以他的腳踵被海洋天使的手握著,就沒有受到浸泡。
這個機會只有一次,這次沒有浸泡成功就沒有了下次,所以全身刀槍不入的挪丁就有了一個腳踵處的破綻。
為了保護他的這個破綻不被攻擊,海洋天使又請出大匠天使給他打造天下最好的械甲,別管是進攻還是放守都高人一等。
還有,挪丁在戰場上經驗豐富,對自己的破綻之處當然放守得十分緊密。
這一箭,如果是挪癸自己的能力,根本就到不了挪丁那裡;即使到了挪丁那裡,也不會射準腳踵;即使射中腳踵,也射不透他的脛甲,能幹成這樣需要幾件事情都湊巧的殺死挪丁,只能是天使的能力。
所以,挪丁也是心中有數,而且知道絕對就是阿波羅幹成的好事!
挪丁一面咒罵阿波羅,一面呻吟著從不可治癒的傷口裡拔出箭矢,憤怒地把它摔開;他看到一般汙黑的血從傷口湧出來;阿波羅再次伸出那隻看不見的手,將箭拾起,不留證據,那些大能的天使真要追查的話,一定能從蛛絲馬跡,找到他的頭上,然後他又使了個手法,將自己由一片雲霧遮掩著,又回到凱薩琳山;到了山上,他鑽出雲霧,又混入眾天使之中。
牛眼天使看到他,責備地說:“阿波羅,這是一種罪過!你也像其他天使一樣祝福了挪丁,現在你卻袒護東城人,想殺死挪丁,你這樣做是出於嫉妒!你今後如何在我的面前露面,我可是全力支援海洋天使的!”
阿波羅沉默著,他坐在眾天使的一側,低垂著頭;有些天使對他的行為感到惱怒,有些天使則心裡感謝他!
但是在下界,挪丁的肢體裡熱血沸騰,他抑制不住戰鬥的慾望,沒有一個東城人敢靠近這個受傷的人;挪丁從地上跳起來,揮舞著長矛,撲向敵人;他刺中了挪丙的朋友律塔翁,矛尖從太陽穴一直刺入腦子;接著又刺中波諾斯的眼睛,刺中卡託斯的面頰,並殺死許多逃跑的東城人,可是現在,他在殺敵的同時,感到肢體在逐漸變冷。
挪丁不得不停住腳步,用長矛支撐著身體。他雖然不能追擊敵人,但發出瞭如雷的吼聲,東城人聽了仍嚇得拼命逃跑。“你們去逃吧!即使我死了,你們也逃不了我的投槍。復仇天使仍會懲罰你們!”
東城人聽到他的吼聲,渾身打顫,以為他並沒有負傷;突然,他的肢體僵硬起來。傾倒在其他屍體的中間;他的盔甲和武器掉在地上,大地發出沉悶的轟響。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挪丁用盡剩餘的力氣,仰天大吼:“阿波羅!你這個卑鄙的天使!你身為天使,竟然暗箭傷人!你如果正面和我打鬥而殺死我,我也服你;你個膽小鬼,連和我正面開戰都不敢,我豈能服你?你雖然貴為天使,但是你的品格卻比我低下一萬倍!如果有還有生命,我一定和你死都到底,不死不休!”
說完,他就沒有了呼吸,可是依然怒目圓睜,凝視長空,好似透過空間,直達凱薩琳山頂那些天使聚集的地方。
搞得那些天使都受到了震撼,尤其是阿波羅,他頭都抬不起來,一個閃身,不知道去了何方。
眾天使也是一番嘆息。
阿波羅這種技倆,豈不是他們大家都司空見慣不斷使用的嗎?
他們對此雖然有些感嘆,卻沒有什麼悔改之意。
還有一條,即使想挽回挪丁的生命,他們也無能為力。
因為不論什麼人一旦死去,就魂歸冥府,那裡歸死亡天使管轄,一定進入,就永遠不會出來,那個死亡天使典型的一個貪得無厭,是一個只進不出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