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悲劇就在於，他明知道那是一個局，他還非跳進去不可。
不但他自己要跳進去，還要假裝高高興興，蠱惑他的手下，那些所有的其他墮落天使，一起跳下去。
大概他心裡有個錯覺，他的災禍大家都來承受，就會改變災禍的性質。
人多把痛苦均分，至少可以災禍的難受程度。
他那樣費盡心機的誘惑人類成員進入地獄，讓人類成員越多越好地和他一起殊途同歸，大半也是出於這個考慮。
對於常人說的第二個問題，實際撒旦自己也知道一些情況，甚至更全面、更深刻。
他甚至猜測出那個無前一號就是探險隊的大本營，所有他們看到的那些探險隊員，都是那個大本營派出來執行任務的一部分人員而已。
到底那個大本營多大，裡面的設施多麼先進，甚至最基本的裡面有多少人，他一概不知。
甚至他多番努力，多次派人進去，一改無功而返。
一個最是簡單的問題，看看它們的外表，就和其它的物質被造一樣，都做不到。
現在一聽常人的彙報，撒旦就把這些東西彙集在一起，稍微一想，也是沒有頭緒，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他甚至在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自從他被打落凡塵，離開天庭，就沒有這種失落的情緒。
因為他雖然沒有在天庭那種榮耀，起碼還是空中之王，做什麼事情還是一呼百應，聲勢浩大。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情緒不能表示出來，否則就傳播出去，影響了常人，造成其他墮落天使計程車氣低落。
“我們的速度，還是高人一等的！雖然我們不能用它來直接殺人，但是可以針鋒相對，用來限制他們的速度；據我觀察，他們乘坐的交通工具叫作機車，那個東西最大的特點還不是快，而是可以隱身！一旦隱身，連我們這些天使都看不到，更別說那些鄉野之民了！針對他們的這個特點，我們也要更多派出那些低階天使，幫助那個我們已經獲得的人眾快速移動，否則，人都被他們奪走了。”
其實，關於機車隱身之事，常人也是隱約猜到。
可是，對不確定的事情，他搞情報工作的，只能在自己調查的專案上記載下來，而不能作為彙報的內容。
看到老大已經注意了這個問題，也就沒再說什麼。
“第三個問題，就是那個商人百里良騮，我對他的人、他的行為、還有他的那些好看的獠牙，都甚感可疑！其實，從具體過程看，還沒啥，但是從效果看，不知道老大注意沒有？”
“注意什麼？”
“就是他用幾枚毫無用處的假獠牙，就把智繇精心設計的一個戰役給擊敗了！”
撒旦心裡一驚，去不動聲色，徐徐道：“具體說說？”
“首先，他這個做法，有點把智繇的計謀反其道而行之，大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意味！我雖然不是戰略大家，但是也知道這個計謀的使用者相當厲害，十分不俗！”
“嗯，是有點這個意思；還有呢？”
常人道：“第二，就是他這種手法，所花費的代價微乎其微，卻取得重大成果，一句話，就是四兩破千軍！”
“嗯！他的成本就是幾顆假獠牙，成果就是智繇發動的所有鄉民都不戰而退，而且不但拉麥城主對他言聽計從，就連智繇那麼聰明智慧的高階人士，都差點給來過去！嗐，我說得低了，是已經給拉過去了，幸虧我及時出手，又給拉了回來。”
撒旦也有點想起來就後怕。
如果智繇變節，暗中配合對方工作，那麼起碼來說，整個遠東地區，就不可收拾了。
常人問道：“既然老大清楚了，該如何應對？把那個百里良騮抓起來殺掉嗎？這個可以讓那些天使派遣他們的高徒去做。”
“你沒有來之前，我已經作了安排，就是從正面加緊對那些鄉民的同化；現在看來，這還不夠，現在我調整一下，就是你來負責對百里良騮這個商人已經他的商業活動，進行全面監督，需要什麼，小的可以和智繇要，大的可以直接找我。”
常人道：“好！”
撒旦問道：“還有什麼嗎？”
常人道：“其它還有幾項，不過都不是當務之急，我先去落實比較緊急的這幾項。”
“也好，你去吧。”
常人身子一晃，悠忽不見。
他作為天使，當然那種隱身功夫是本能，使用起來不過是恢復原狀，自然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