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妍看了眼伶舟月,又看了眼蕭然,被這對師徒給逗樂了。
一邊打打鬧鬧,一邊恭恭敬敬,卻默契的完全不像是一對師徒,比道侶還親密。
要是將來某一天,伶舟月有一天嫁給了男人,那些曾經追求她反被她砍的七零八落的強者,會在修真界掀起怎樣一場血雨腥風?
陳子妍對此很是期待。
畢竟她自己也對男人毫無興趣,也曾拒絕過、傷害過無數的男人。
陳子妍眉目含光,端著畫板凝望許久,最終還是把畫還給了蕭然,彷彿與兒時的自己完全告別。
“夢終究只是夢,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月姐姐這般逍遙的。”
怎麼不要了?
伶舟月忽然有點後悔加錢了,只仰首噸噸喝酒,不敢再多說什麼。
蕭然收起畫。
“你不擔心我拿畫做別的事嗎?”
陳子妍盯著蕭然,一雙眼影掩映的美眸顯得極幽深。
“這畫留在你這,讓你這個名滿修真界的大天驕永遠惦記著我,豈不是更賺麼?”
蕭然驀的一怔,心想這省錢邏輯還挺對。
伶舟月一壺飲罷,渾身舒暢,內外通透。
“人給你,你不要,又要人家忘不了你,你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廣撒網多斂魚?”
陳子妍抿了口茶,莞爾一笑。
“末法時代,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月姐姐這樣強大到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要什麼有什麼,我們凡人只能扮演固定的角色,事事都得面臨取捨。”
伶舟月被吹上天,可仔細一想,自己也是處處掣肘,只有收了徒弟後,日子才好過點。
這才猛的意識到,蕭然好像真是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要什麼有什麼……
與蕭然相比,她都成了凡人。
蕭然忽然發現,師尊和師孃都意味深長的盯著他看,看的他一陣發毛,連忙岔開話題。
“師孃,軒轅廣這個人你怎麼看?”
師孃?
陳子妍笑道:
“你怎麼還叫我師孃?你融合了月姐姐的血月之骨,也許下次見面就要叫你姐夫了。”
“噗——”
伶舟月一口酒水噴出了彩虹霧,瀲灩雙眸帶著劍光。
“他敢嗎?”
弟子不敢……
這句話蕭然硬是憋在肚子裡。
血月之骨,確實讓他和師尊的關係變得曖昧起來,可師尊至今仍本能的牴觸男人,而他還想繼續薅師尊的羊毛,還是要保持距離。
見氣氛微妙,蕭然又一言不發,陳子妍忙打個圓場。
“說正事吧,軒轅廣怎麼了?”
白夜在道盟和五宗之間一直保持中立,加上師孃也算半個自己人,蕭然也沒有隱瞞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