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勸你,在南羽熙對你感到心灰意冷之前,你最好把你自己的事情都整理好,如果過了幾年,你感到遺憾了,想到要吃回頭草了,不要怪我今天沒有把利弊情況給你分析清楚。”說到這兒,席凌顏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手機,“我要回公司處理事情了,今天比較忙,就不閒聊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席凌顏平時一向是個非常乾脆的人,更何況之前發生過的那些事,讓她對李南之並沒有留下多少好印象。
冷冰冰地丟下這些資料,簡單交代了幾句事實情況之後,她沒有過多的寒暄,便利落地起身離開了。
“怎麼會這樣……”
李南之愣愣地看著桌子上攤開的那些證據性檔案,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這還是他漫長的人生當中,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手足無措——原來他自己一直都不是一個明智的人,他相信的並不是對的,而深深愛著自己的這個女人,竟然因為自己被矇蔽了雙眼,而被傷害得這麼深。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桌前發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任憑萬千思緒在自己的胸口裡不斷激盪著,桌子上的熱飲一點點地涼下去了,熱氣徹底消散在空氣裡。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才終於迅速地收攏好桌子上的那些檔案,塞進公文包裡,大步地離開了這裡。
此時的李南之,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他要去找白思錦,要把這些東西狠狠地摔在這個女人面前,質問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李南之卻在尋找白思錦的行動中,意外地一無所獲,她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那些她常用的社交軟體不是登出了,就是發了訊息沒人回覆,每一條資訊都石沉大海。
李南之甚至去了她所有常光臨的店面,詢問店員她最近有沒有來過,得到的訊息全都是否認。
這讓李南之不由得感到有些緊張起來,他不知道白思錦這個女人這會兒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對白思錦的瞭解,真的實在是太少了。
他只能拿起電話,和自己的心腹助理聯絡,讓他代替自己跑腿去調查這些事情。
“用你手裡所有能聯絡到的人脈,幫我去查白思錦這個人的下落,公司裡你有聯絡方式的那些線人,你都可以隨便呼叫,甚至可以去找些社會人士幫我調查,只要能給我查到結果,錢不是問題。”
“好的老闆,我這就去調查,查到之後是不是要派人跟著她?”電話另一端的助理迅速地記下了老闆的任務。
“一發現她,立刻報告我,晚一分鐘都不行,不要讓目標再次消失了。”李南之有些頭疼。
把找人的任務讓助理各自分發下去了之後,李南之便陷入了漫長的等待之中,等待結果的每一分鐘都是無比令人焦灼的,他本來想強迫自己靜下心去處理公司的事情,然而卻發現自己的情緒好像一團亂麻,攪和得他幾乎完全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白思錦……”
這個名字已經無數次在他的嘴邊打轉了,如果說從前他念叨著這個名字,是因為心裡還留存著一點對於白思錦的感情,而現在則是完全被一種不可思議的震撼給替代了。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決定竟然錯得如此離譜,想到前幾天南羽熙被綁架的事件,他也只能咬咬牙,希望這件事能儘快處理好,給南羽熙一個交代。
日子飛快地過去了,轉眼之間,距離席凌顏來找他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心神不寧的李南之像瘋了一樣,每隔幾個小時就要聯絡一次負責調查這件事的助理,可是卻始終沒有得到什麼能用得上的線索。
白思錦這個人就好像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管他動用什麼手段,都完全無法尋找到一丁半點的蛛絲馬跡。
此時的南羽熙正站在醫院的大門外,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久違的新鮮空氣,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你這樣真的行嗎?要是身體還沒恢復好,真的不用非要硬撐著,公司的事拖拖也不急,或者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我去幫你搞定要緊的事。”席凌顏滿臉擔憂地問她。
“我怎麼就不行了?當年上學的時候我每年都參加校運動會,身體素質好得很呢,你難道都忘了以前的事了嗎?我是在辦公室裡工作,坐在沙發裡跟人談談話,又不是什麼體力勞動,你怎麼就這麼不放心呢!”
“你要是再進一次醫院,我可真是要心疼死了!”席凌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深怕她再出什麼意外。
南羽熙很明顯之前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前幾天被送到醫院來的時候,連醫生都說她勞累得實在過度,應當好好休養才是。
可是這在醫院裡還沒好好躺幾天,南羽熙就立馬坐不住了,說渾身都要躺得長青苔了,非要回公司去工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