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無攸便從獄卒趙興口中聽到了一則噩耗。
本來充滿了勃勃生機的陽光,瞬間變得黯淡。
手裡的棒子麵窩頭,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縣老爺昨夜就已經到了衙門,你可有福了,咱可聽說,縣老爺要為你翻案哩……”
“保不齊,你這兩天就能被放出去了。”
李無攸趕緊撿起地上的窩頭,眼睛頓時瞪的滾圓,“趙頭兒,你從哪兒聽來的訊息?”
“這事可不興亂講。”
趙興哪能不知道李無攸心裡想的?
“昨夜縣裡的主簿大人,被召去了衙門,你說還能有誰?”
李無攸面部微微抽搐,回牢房的路上,腳步都變的沉重起來。
大傢伙都聽到了這個訊息,一個個眉頭緊鎖,顯然都在擔心。
這要是被放出去,能不能吃到東西都成問題。
外面可危險的很哪。
“咱們得想想辦法才行……”李無攸拉過幾個人嘀咕道。
趙興也全當沒聽到,拎著木桶往外走。
臨了還不忘提醒,早點吃完,早點去礦場幹活兒。
中午,
正在縣衙處理一大攤子爛事的青年縣令陸義居,得到了手底下衙役傳回來的訊息。
“啟稟大人,鐵礦場發生鬥毆,大批犯人扭打在一起,好幾個都受了傷。”
陸義居正因為眼前這堆腌臢事煩心,聞言眉頭一鎖,急忙起身,“看守鐵礦場的獄卒呢?”
衙役低頭說道,“獄卒已經把鬥毆的犯人分開了,現在鐵礦場暫時停了工,等大人定奪。”
陸義居一步已經跨出門檻,突然停了下來,“不對,這批犯人因為什麼鬥毆?”
“鬥毆的幾個刺頭又是誰?”
衙役回答的很快,“好像是因為放飯的時候,有幾個人多拿了窩頭,導致有人吃不上。”
“第一個動手的,叫李無攸。”
陸義居邁出門檻的腳又收了回來,怒極而笑,“這幫傢伙,真把大牢當成放飯的地方了?”
“想借著這次鬥毆,讓我給他們判重一點,好多留在大牢一段時間?”
一直低著頭稟告情況的衙役也是無奈地笑了笑。
這種事兒,他們也是門清。
“大牢犯人鬥毆,的確已經觸犯了律法,依《夏刑律》,至少要多關半年。”
陸義居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拿起牢房的名冊,翻了好幾張,重重拍在桌案上,
“前任縣令真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