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當初皮特叫囂著要對西班牙發動全面戰爭、要對法國發動全面戰爭的時候。
利物浦是放過煙花慶祝的。
算得上是整個英國最支援全面戰爭的地區。
只不過,伴隨著大順把海軍家底子都弄到歐洲來。
這種慶祝,只不過一年時間,就演變成了混亂。
不只是利物浦的混亂。
而是沿著運河一線的諸多城市的混亂。
世界是動態的,事務是聯絡的。
大順參戰,並不只是簡單的單線影響。
以利物浦三角貿易中非常重要的蘭開夏棉布來說。
蘭開夏,是大順參戰受影響最大的城市,其起步的棉紡織業,直接死了。
這不僅是因為大順截斷了三角貿易。
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
有個道理是這樣的,你要發展棉紡織業,你得要棉花。
沒有棉花,是無法發展棉紡織業的。
《1721年棉布法桉》,或者叫曼徹斯特法桉,只對兩種“棉”豁免。
一種,是原棉,也就是棉花。
另一種,就是蘭開夏地區的fustian。
原棉來自哪?
當然是印度啊,難道北美?
北美種棉花,至少此時是絕對不成立的。
因為北美為啥要種棉花?
一方面,之前孟買的、孟加拉的棉花,都用不了,供應給蘭開夏那點被高額關稅保護的棉紡織業,對東印度公司來說不是易如反掌?
哦,你不讓我運東方棉布,那我運棉花行吧?
另一方面,北美的奴隸主,腦子有問題才會種棉花。
一個奴隸多少錢?
種菸草多少錢?
種甘蔗多少錢?
種靛草多少錢?
棉花在軋棉機之前,得用手剝棉花籽,一個成手奴隸一年能剝幾斤棉花?
奴隸什麼價格?
現在怎麼可能讓奴隸去種棉花?
歷史上,直到1799年,整個北美的棉花產量,也不過200萬斤而已。不夠給大順沉陽城一人做一條棉褲的。
事情從不是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