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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木牛流馬(五) (1 / 2)

煤塊飛的挺快,然而劉鈺也是馬上出身,這等本事本也是封建軍事貴族的安身立命之本,輕鬆躲過。

旁邊的衛兵如狼似虎地衝了過去,旁邊的衛兵也迅速控制人群。

躲過煤塊,聽到罵聲,劉鈺便笑了。這種出口帶著零碎口頭語的話,真要是用什麼侮辱家人之類的道理找茬,就挺沒意思的。要幹就幹,找這種理由就是在無趣了。

對方罵的暢快,劉鈺反倒安心,知道這不是什麼正經刺殺。

不遠處和祥子一起做工的人,臉都嚇白了,他們也沒想到這個老實巴交的人,今兒是得了什麼痴心瘋,竟做出這樣的事來。

牛二等人也趕忙圍著劉鈺,衛兵忙道:“國公,此人恐有餘黨。如今京西多用炸藥開礦,還請國公離開這等賊人遍地之處。”

劉鈺心道這可算了吧,真要是有什麼民本派的變種,或者傳統民本派的復古儒,落在自己身邊的可就不是煤塊,而是炸彈了。

現如今京西的煤礦已經開始使用威力更大的炸藥,真要是有什麼政治目的,哪會這麼點動靜?

人已經控制起來,劉鈺走過去看了看對方,一時間也難判斷對面的年齡。

祥子原本就是靠趕駱駝運煤為生的,之前給人做學徒,後來自己幹,這種活風吹日曬。

如今又在車站背煤,身上汗水混著煤黑,也著實難看出來真實年紀。說是三四十也對,因為這時候三十來歲的勞動人民,就是這個樣;說是五六十歲,倒也行,因為劉鈺前世所見的五六十歲的人也未必有這麼蒼老。

像多大年紀,與是多大年紀,本也不是一回事,這也是隨著時代變化而變化的。

“因何襲擊本官?”

劉鈺也沒用“刺殺”這個詞,而只是用了襲擊二字。

被抓的祥子腦袋已經冷靜下來,但事已至此,後悔也晚了,便繼續破口大罵,將自己的遭遇講了出來。

一聽是這麼個事,眾人都鬆了口氣,心道既是這樣,反倒不必擔心了。便是那些跟在劉鈺身邊,實則是皇帝派來的人,也想著,這要是興國公真的被刺傷了,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

現在聽來,不過是類似前些年在蘇北時候的鹽戶一時興起、或者當時皇帝南巡時候的請願,那這事便可大可小。

又想,既是興國公都不用刺殺,而說襲擊,這還是心善,定個一時激憤,流三千里,總好過砍了腦袋。

這年月也就是這樣,人和人並不都是一樣的人,砸普通百姓連個鬥毆都算不上,砸貴族那就大大不同。以至於流刑三千里,也算是一種“心善”好心了。

劉鈺這邊聽完對面的咒罵之後,卻忽然問道:“你結婚了沒?”

這一問,不只是祥子,連身邊的護衛都懵了,心說這是問什麼呢?

祥子也沒想到對面能問出這麼一句,一時也不知所措,嘴裡憋了半天準備咒罵的話,全都卡住了,只好訥訥道:“沒。奸臣,問這個幹啥?”

“哦,你這情況讓我想起來點事……我認識一個人,這人吧,是個做鞋的鞋匠。他也是因著一些工場的發展,自己做鞋的生意越發慘淡。可即便這樣,他還是想著,將來自己攢錢,辦一個做鞋的工場。不過他的兒子非常有出息,便不會這麼想。”

話盡於此,劉鈺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一旁的牛二等人心下撓癢癢似的,他們都是在威海上過實學的,知道劉鈺講這種事,往往會叫人大發深省,這一次卻戛然而止,著實難受。

牛二心想,他兒子到底怎麼想的?按國公這說法,自己生意慘淡,想著攢錢幹工場,那是沒出息。可有出息的,是什麼樣?

一時也想不明白,看看劉鈺,覺得多半隻是一時有感而發,心中雖想知道下文,卻也沒敢再問。

這時候,車站的官員也已經圍過來,劉鈺揮揮手道:“沒什麼大事。我就徇私枉法一回,判個流刑,送北美。他不是願意繼續幹送貨的活嗎?送北美去養狗吧,給在北美打皮子的那邊打聲招呼,用狗還是用駱駝,差毬不多。”

大順這些年新增了一些刑罰方式,所謂送北美的流放,可不是單純地流放那麼簡單。

而是要去那邊做工的,一般來說工期六年,只給吃喝不給錢。送北美去養狗,算是比較嚴酷的一種刑罰了,因為用狗運貨的地方,冰天雪地,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不過一般來說,大順的流放基本不往一些比較適合耕種的地方流放。

歷史上英國人搞大洋洲,採取的辦法就是把囚犯,發配那裡,與正經移民為奴。雖然理論上大順也可以這麼學,不用奴隸,而是配以逃奴法之類的策略,快速開發。

但現實沒那麼簡單,而是會招致大量的人選擇逃亡做土匪,肅清起來可是麻煩。實無必要。

他既這麼說了,一眾官員也都應下,劉鈺也沒當個事,示意該幹啥幹啥。

待這邊的混亂散去,牛二想著剛才祥子說的遭遇,忍不住搖了搖頭道:“此事,不過也就是揚州之亂的復刻。自蒙元時候,京西之煤皆用駱駝。”

“以鐵路轉運煤斤,恐有礙貧民生計,這句話,大抵不能昧著良心說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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