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與鯨海地區移民幾乎同時進行的,是西域移民。
而西域移民只能由官方主導,無利可圖。
在朝廷花費、移民人口數的強烈對比之下,過於震撼。因為成功、且同時存在對比、且對比實在過於強烈,所以皇帝才敢嘗試著往前邁一步。
航海術的進步,使得資本轉移和流動成為可能。
實際上,也杜絕了明朝的一種怪病:江南商人和士紳集團貼在一起,搞江南本位主義。
航海術的進步,也使得廢漕改海成為可能。使得皇帝可以放心大膽地任由江南的新興資本集團折騰,不用擔心大運河斷絕之後的南北分裂問題。
這一次搞的資本投資轉移,規模比上一次要大的多。單單是朝廷漕米的一年買辦費用,就趕上了鯨海蝦夷開發的投資量。
而這種鉅額的資本投入,又因為種植園模式的緣故,使得嘗試發行紙幣已經成為可能。
當然不可能是面向全國的,而是以南洋為根基、松江府為據點、天津等地先設定兌匯除的方式,逐漸鋪開。
大量的僱工進入種植園,他們一無所有。
而投資種植園的這些人,白銀要買的東西,大部分都在松江府可以批次買到。
南洋所需的各種日用品,一部分是本地產,大部分卻都是從大順批次購買的。
這種特殊性,使得先連通種植園、松江府、海軍、新興工業的紙幣,完全可以嘗試。
如果是閩粵的自發性移民,這種紙幣顯然是難以被接受的。
大順在南洋的征服,將以經濟和貨幣為主、軍事為輔。
這些,都在南洋大開發的計劃之中。而且伴隨著南洋開發,作為原材料產地,朝廷也會很容易接受以紙幣作為賦稅:錢能花出去、買到想買的大宗物品,再不濟也能兌換白銀。
英格蘭銀行,起源於給政府辦國債;阿姆斯特丹銀行,起源於大額貿易兌付;法國紙幣,源於耍賴賴國債。
大順都沒法學。
國債,大順根本不存在,借不起。
海外貿易,大順純粹的順差國,兌票根本都用不上。
至於國家發行學宋交子、元明紙鈔,就大順一塌糊塗的財政,這麼大的基本盤,一年那麼幾個吊錢入國庫,連準備金都不夠。這要是不貶值到起飛,那就真沒天理了。
大順要辦的銀行……實際上起源於對外貿易,只是將“央行發鈔權”,嘗試著從歐洲商船那,拿到自己手裡而已。
在明朝中期完成了白銀貨幣化和稅收白銀化之後,對外貿易實際上已經成為了大順的發鈔行。只是現在把這個發鈔行,具體化了而已。
本質上是和舊時代的小農經濟切割的。
以新興的產業、新興的工業、新興的商業,新興的海軍、以及新興的南洋漕米,先作為流通的基本盤。
盤子現在看來,已經足夠大,可以保證穩定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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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江蘇和往年一樣,又遭災了。
自從大宋紹熙五年黃河奪淮至今,不遭災的年份少。
少之又少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