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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結善緣 (1 / 2)

田貞儀心想,我早就想通啦。只是我想的,和父親想讓我想的,卻又不是一回事。

看著父親欣慰的神情,心道有時候撒謊真的是一件很有意義的舉動,可以讓別人高興,也能讓別人欣慰,何必非要說真話呢?

“也不知現在三哥哥在做什麼呢?是不是……是不是也在想著婚期的事?”

別過了父親,田貞儀心裡默默思念著,猜想劉鈺這時候在幹什麼。

事實上,此時劉鈺並沒有想著婚事。

倒不是不想,而是江蘇節度使對劉鈺的“背叛”深感不滿,跑到劉鈺的住處來討說法。

這事已經在朝堂上討論過了,私下裡再交流交流也沒什麼,譚甄坐在劉鈺旁邊,手指點著茶杯,語氣有些埋怨。

“都說鷹娑伯公忠體國,銳意無雙。想不到短短數年,鷹娑伯也學會‘做官’了?”

劉鈺自知理虧,陪笑道:“譚大人這話,好似譚大人不會做官一般。便是嶽武穆、海剛峰,那都是一等一會做官的人。譚大人今日來找我,無非就是因為海運的事嘛。”

譚甄哼了一聲道:“原來鷹娑伯也知道。海運一事,說話最有分量的便是鷹娑伯了。今日無言,明日無言,海運之事何時能成?”

劉鈺賠了個不是,戲謔道:“譚大人,朝堂上說誅心之言,譚大人也躲不過去。一則你譚大人是江蘇節度使,漕米海運,江蘇得利最多,按朝堂上的說法,這是不是出於私利?”

譚甄知是戲謔話,也笑道:“天朝自秦而後,便無封建。我是江蘇節度使,卻不是封於江蘇。便是改海,又豈是數年之內能成的?我這節度使今日在江蘇,誰知明日去哪裡?誅心之言,卻誅不到我身上。我明白了,鷹娑伯的意思是說,今日齊國公被攻訐誅心,鷹娑伯是怕站出來也遭這等誅心言?”

“畢竟,這官職變來變去,這財富股份卻是亙古不變。可鷹娑伯心裡也清楚,此事於國大利,豈能因這幾句誅心之謬,就棄了此事?”

按照譚甄的想法,自己打頭陣,把話引出來。劉鈺補一下做主力,直接就能把支援海運的人都勾出來站隊。

結果呢,劉鈺屁都不放一個。

只看著齊國公站出來,被諫議大夫們狂噴之後,劉鈺居然談起了什麼“義利之辯”,那還有好?

談義辯經,就劉鈺那兩把刷子,與朝中大臣相比,自是與龍王爺比寶,叫人噴的媽都不認得了。

許多準備站海運的,一看劉鈺都不出頭,就知道今天這仗沒法打,直接偃旗息鼓,聲也不發。

譚甄被人攻訐了一番,心裡倒也不是怨氣。都做到節度使了,又不是海剛峰那種人,怎麼可能因為這點怨氣就跑來和劉鈺要個說法?

只是藉著這個事,來探探口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譚甄也不是那種只會鑽營的,在西南改土歸流中是做出了成績的。海運的事,他更多是出於對江山社稷的考慮,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也。

想著劉鈺畢竟是勳貴,在京城訊息靈通,譚甄想問問是不是皇帝有什麼指示?亦或是有什麼態度?

江蘇節度使一般都做不長,尤其是松江開放之後,江蘇已然是天下財稅之重。基本上幾年就要換人,甚至有時候一年就可能輪換,時間一久皇帝就怕貪腐,而江蘇這等地方富庶無比,官員很難經得起誘惑。

那日雖聽治水的官員說了許多,也看出來了黃淮的危機,但他也是實在不想多說。

大順之前是大明,大明在哪起的家,誰都知道。

非要說黃淮將來可能會出事,聽起來就頗為不吉利。

如醍醐灌頂還好,就怕不是醍醐灌頂,而是真出事的時候,卻把怨氣都撒到提出問題的人身上。

可譚甄終究還有點良心,還想著做幾件真正有利社稷的事,偏偏這事上說話分量最重的劉鈺裝死。

他想知道劉鈺裝死的緣故。

要真是有什麼內情,自己也就開開眼;若只是劉鈺不想惹火燒身,那自己可能還要拼一拼,大不了忠言逆耳,用朱明在黃淮起家的事作為例子,最後爭取一下。

劉鈺心想有些事,沒法和你說,也講不明白。

反正有一條,皇帝在看不到海軍勢力足以將海上的威脅止在馬六甲之外前,絕無改海的可能。

但這事涉及到大順的大戰略,江蘇節度使級別還是不夠。今日譚甄來找,劉鈺也敬他,給足了面子。

可顯然,譚甄想要的不只是面子,也不是專程來和劉鈺吵架的。

“譚大人,古人云:天時、地利、人和。此三者,成敗之關鍵。你於西南改土歸流,應知人和之利。”

“既說人和,百萬漕工衣食所繫,對應的是什麼?”

譚甄早就考慮到這個問題,回道:“對應的便是黃淮百姓。難不成運河黃淮,只有百萬漕工?”

“糧役、水災、纖役……哪一個不是懸在百姓頭上的苦難?要說人和,我看人和在海運。”

“至於地利,若不考慮運河,黃淮雖不說能治理成黃河清,可若有大澇,無運河漕運之先,治水救災也必勝過此時。”

劉鈺笑道:“然也。既有人和,又有地利。我是支援海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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