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的佈置看起來雖然不算華貴,不過卻設計的頗為新奇。此時正處於寒風刺骨的冬季,但府內卻被一片不知名的綠色植物所填滿。更奇特的是,這些植物彷彿是鏡子一樣,混合著外牆反射出的淡藍色光線映出青綠色光芒,將整個府邸內部都照亮了。
不過眼前這場景雖然震撼,但此刻情緒低落的我卻沒什麼心情欣賞,只是默默的跟在人群身後。
沒多久,我們被帶到了一個獨立的院落。
這院落很大,十分安靜,四處的花草也是精心修剪過的。此地不單設計著一些假山,甚至還有個沒結冰的池塘。
“閣下,到了。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為首男子恭敬的說道。
“多謝!沒有什麼事了,只是任務開始時招呼我們一聲就好。”破土平靜的說道。
“那不打擾閣下休息了,楚河告退。”名叫楚河的男子離開時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但他特意加重了自己的名字,像是特意為了給破土留下印象。
當楚河離開時,那美麗夫人來到了我身邊,用手又捏了捏我的臉說道:“小弟弟,姐姐要走了。”然後她悄悄地向我懷裡塞了些什麼,接著只聽她在我耳邊低聲的說道:“姐姐給你點零用錢,別讓其他人發現哦。”
看著她善良的笑容,不知為何,我憂鬱的心情此刻已經被衝散了。
之後我會心的笑著回應道:“謝謝姐姐!”
來到屋內,也沒瞞著破土,迫不及待的把那美貌婦人給我的一小吊錢袋開啟,只見錢袋裡裝滿了當時破土付錢時所用的銀幣。
急於知道錢幣的數量,我找了張桌子,把袋子裡的銀幣向桌上撒去,開始數錢。
正當我數錢數的開心時,突然破土的聲音傳了過來:“看你那財迷樣,真是受窮等不了天亮。不用數了,錢袋裡一共裝了一百銀玄幣。”
我下意識的頂嘴道:“老傢伙,你懂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數錢也是種樂趣嗎?等等…你說…這裡只有一百銀玄幣。”
見破土點了點頭,才轉醒過來,失望的小聲嘟囔道:“雖然這個心意我很開心,不過這麼有錢的人家,給的也太少了,才夠咱倆一頓飯錢。真是…哎呀!”
我還沒抱怨完,腦袋就被破土狠狠地敲了一下。只聽破土厲聲說道:“你這小沒良心的!人家白送你錢,你還在這抱怨。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富有嗎?”
見我只是捂著頭,出奇的沒有頂嘴,彷彿已經認識到自己錯了一樣。破土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說道“臭小子,真不知道你是在什麼環境長大的,連錢幣價值都不知道。聽好了,說國家的通用貨幣都是玄幣,而玄幣分金、銀、銅三種。它們之間的進位制是一千,也就是說一千個銅玄幣等於一個銀玄幣,一千個銀玄幣等於一個金玄幣。對於追求強大的修煉者來說,一百銀玄幣也許不算什麼,但對於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來說,一百銀玄幣已經夠三年開銷了。”
聽了破土的話,一種幸福感湧上心來,腦袋的疼痛好像消失了,眼睛閃亮的像要冒出了星星一樣的傻笑道:“哈哈哈!原來我現在這麼有錢啊!
咦!不對啊!既然你說一百銀玄幣夠一家人吃三年的,怎麼咱們一頓飯花了那麼多?”
“臭小子,還不是看你出關想請你吃頓好的嗎,誰想到身上只剩一百銀玄幣。”破土無奈的說道。
聽他說完,我便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破土這老小子,肯定不簡單。他剛才用“只剩下”這個詞,說明表示這放在普通人眼裡的一筆鉅款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而且隨便給個信物,就能讓一方勢力點頭哈腰的。要說一個國家能讓人販子猖獗到這個份兒上,打死我也不信。
這老小子藏的夠深啊!不行,我得問問這老傢伙到底是什麼身份?
等等,這老傢伙嘴嚴的很,問他送我的地方都推三阻四的,我要是正常問他,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我。嗯!不如我來套套他的話。”
想好對策,我便假裝輕描淡寫的說道:“老傢伙,你隨便拿塊東西就能把這麼有錢的人家管得服服帖帖的,出門兒還用揣錢?早知道你這麼厲害,咱們何必接任務,一路隨便蹭吃蹭喝不就好了。”
破土平靜的說道:“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聽道他莫名其妙的回答,我愣了一下。隨即心想“好啊,你個老小子!都到現在了,還在這裡跟我打游擊呢!不行,我今天必須問出來個結果。”
就在我抱著必須瞭解真相的決心,正要向破土詢問時,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噎住了。因為在那一瞬,我在破土的眼裡看到了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鐵塔般漢子的神情——淒涼。也就在那一瞬,我產生了一個念頭“他向我隱藏的是不是跟那段痛苦的經歷有關?我硬要問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氣氛出奇的沉重,我們相互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等破土緩過神來才笑著說道:“臭小子!早睡吧!好不容易來到這麼好的地方,不多享受,享受就可惜了。”
“老傢伙,這還用你說,我去睡了。”我笑回應道,然後向一邊的臥室走去。
當我轉過身去,眼中是閃過了一絲黯然“我們笑的真假”。
楚河給我們安排的住處真的很好,我跟破土不僅都擁有自己的房間,而且房間內的床異常的寬大柔軟。躺在床上思考著破土的事,眼皮卻不爭氣地敗給了這份舒適,躺在床上沒多久的我便進入了夢鄉。
其實也不怪我會這樣,我實在是太累了。在這三個月裡,我的神經一直是緊繃著的,現在來到如此舒服的環境,不睡才怪呢!
在我睡著後不久,我的眉心處升起了一道淡藍色的光芒。隨著那藍色光芒的出現,以藍色光芒為中心颳起了一道微弱的小旋風。這奇異的景象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那淡藍色的光芒從黯淡漸漸到重新沒入眉心,旋風也跟著消失了。房間又重新迴歸了平靜,剛才的一切彷彿跟沒發生過一樣。
這一覺我睡得格外的香,完全沒有被破土那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影響到。在這樣的狀態下,一覺睡到隔天中午,直到破土的巴掌落在我屁股上,我方才轉醒過來。
雖然以他現在的力度打在我身上,並不會感覺向第一次那麼疼。但在起床氣的作用下,我還是憤怒起來找破土理論。
“你這老傢伙,我”在我正要準備破口大罵時,轉身看向身旁的破土突然楞住了。
“破土…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