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得不錯,只見朱景明目光冷冷,手指翻動將木棍轉了個圈,然後手握著木棍,對著被壓在桌板上的那根手用力一插!
“啊!!”
周圍人只聽到一聲慘叫,再看朱景明已放開他,而那人卻彷彿失去了任何力氣,臉色蒼白地跪在地上哀嚎。
這時,人們才看到,那人的手背連同桌板一同被那根木棍穿透,釘在那裡動彈不得!
鮮血已慢慢地從手背湧出來,流在了桌面上,血肉模糊,畫面極其血腥!
周圍看眾連連驚呼,再看向雲淡風輕的朱景明時,目光中全是懼怕,也有膽小的看不得這樣的畫面,忙捂臉躲開了。
那老者與小徒弟也被這樣的畫面嚇得不輕,道謝的話如鯁在喉,竟一句也說不出來。
朱景明扯過那人系在腰上的錢袋,扔在小徒弟面前,淡淡地說:“今日就表演到這裡吧,散了。”
說完,掃了一眼人群,四周瞬時做鳥獸散,哪裡還敢再看這要命的熱鬧。
老者被小徒弟攙扶著,回頭看了一眼已穿透桌板的細木棍,不知該說些什麼。
須知那桌板乃用好的杉木做的,他已用了許多年,算是老搭檔了。不僅面板厚度夠,且質地硬實,即便用刀起碼也要砍個幾刀才可能砍斷。
而這人……他竟只用了一根細木棍就將人手與桌板一同穿透!
那木棍不過尋常用的道具,比筷子還粗,可想而知,這人手上的力道該多大。不怪乎別人都如同看怪物一般看他,這實在是非一般人可為。
待朱景明向她走來,崔玉珠眉頭輕顰,往跪在原地哀嚎的男子看去,“四哥,那他怎麼辦?我們給他請個大夫吧?”
他擋住她的視線,溫聲道:“不用管,他死不了。”
朱景明仔細觀察她面紗下的臉色,不像被嚇到了,他剛要鬆口氣。只是下一秒,那雙杏眼已蒙上水霧,再看已盛滿了水光,只待一眨,便可傾落無數的淚水。
若比掉眼淚,崔玉珠定次次能拿魁首,不僅眼淚來得快,還要惹人心疼。
朱景明心一提,忙問:“怎麼了?”
崔玉珠側過身,用帕子輕輕拭淚,並不言語。
待他又繼續追問,她才泣道:“我是怕他有什麼不妥,你要背上官司。”
大楚殺人犯法,根據情節輕重,或以命抵命或流放,無論哪個,都是崔玉珠不想看到的。
“四哥,我害怕……”
朱景明靜靜聽著她輕聲低泣,恨不得將她攬入懷裡仔細哄了,只可惜如今大庭廣眾,他不能。
朱景明心裡嘆了口氣,轉身取了一錠銀子給那小徒弟,交代他,“你去尋個大夫來給他包紮一下,若他過後還敢訛你們,我自會尋他算賬。”
那鬧事的人如今流了好多血,動一下就疼得整張臉揪在一起,他聽到了朱景明的話,嚎道:“不不不,小人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朱景明冷眼掃了他一眼,便不再理。
崔玉珠見此拭去眼角的淚水,破涕為笑。
笑顏如花綻,美不勝收。朱景明見此,心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