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約了薛姑娘的嗎?怎麼姑娘要跟別人走了……?還有,這郎君是哪裡來的,為何她一次也沒見過?
“唔……”春草滿心的疑問,眼淚生生被嚇出了,她偷偷瞥了一眼朱景明,帶著哭腔道:“姑娘……您要去哪裡好歹也帶上我呀!”
崔玉珠忙安慰她,“我不會跑遠的,我們天黑之前就回來,到時你來這裡等我,知道嗎?”
朱景明知道這丫頭是不放心,也算忠心護主了。
他道:“放心吧,你家姑娘與我在一起,我自會護著她的。”
春草著實有些怕他,他雖看著不兇,但卻不知怎麼,竟讓人打心底打怵。
所以她也只敢在心裡默默吐槽了:我不擔心別的,我擔心的就是你呀!
“走吧。”
春草欲哭無淚,她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崔玉珠跟一個陌生男子跑了……若被夫人知道了,她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
崔玉珠再一次見到他那匹高大黑馬,她以前坐過的,有點兇。
黑馬眼睛似有神采,衝崔玉珠“哼哧”了一下。
崔玉珠眨眨眼,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它頸上的鬃毛,好在它並沒有生氣。
朱景明含笑看著她,春風綠蔭,伴著婉轉的黃鸝聲。
兩人一馬,甚好。
朱景明先扶她上了馬,將韁繩給她,笑道:“這是乘雲,看來它還認得你。”
“不行,我害怕。”崔玉珠眉頭輕顰,這是她第二次騎馬,有些手足無措。
“無妨,我牽著它,你只管坐好了。”
朱景明牽著乘雲,沿著河岸走了一段路,乘雲認主,卻對崔玉珠出奇的友好。
“四哥,我們去哪裡呀?”
“去逛廟會。”
廟會要明光寺附近那幾條街才熱鬧,像這麼慢悠悠地走,得走一個時辰才能到。
一直上到了街道,朱景明仍牽著乘雲,兩個人皆是風姿卓越,引得過往行人頻頻側目。
“咦……那裡在幹什麼?”
崔玉珠看到一座頗具雅緻的樓宇掛著“吟風樓”三個字,看那字倒頗具風骨。且不知為何,外面聚集了一些年輕人,搖頭晃腦的。
朱景明瞥了一眼便知,他道:“在猜謎。”
“猜謎?”
“猜中可得吟風樓特製的仕女燈,每天限供五盞,你想不想要?”
崔玉珠心想還是不要麻煩了,便搖搖頭,“不想。”
又走了一段路,崔玉珠又指著一處問,“四哥,那裡是做什麼的?”
朱景明道:“那是賭坊。”
“賭什麼?”
“萬物皆可賭,賭錢、賭物、賭人,像前兩天你哥哥贏了武試,有人就賭贏了。贏了千金歸來,賭輸了傾家蕩產。”
“那壓我哥哥的多嗎?”
“你猜?”
崔玉珠面紗下俏臉一紅,“可能不多吧?我哥哥說過,江軼使的武器很厲害,他最多隻能跟他打個平手。”
朱景明輕笑,“他知道就好,但也不需妄自菲薄,你哥哥自有他的過人之處。”
崔玉珠嘟囔了一句:“他的過人之處就是臉皮厚。”
她心道:若你也參加了,哪有他什麼事呀?